家,高家人那些年可没少作恶!跟那样的人家有牵扯,这陈祭酒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公堂之上,陈胥的继室丁氏面对陈潜的指控抵死不认,她发髻散乱、蓬头垢面地跪倒在地,尖叫声撕扯着堂中众人的耳膜。
“冤枉,实在是冤枉!当初是她执意要回肃州外祖家,不愿同我们住在一处,我们虽与她多年未见,但还是会按时寄些银两回去,并没有苛待过她的吃穿用度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最后双膝一软,整个身子都扑倒在地,看起来好不可怜。
“大人,我与这个继女感情不和是真,可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如今她空口白牙说我雇凶害她,难道就真是我害的不成?”
开封府尹被她哭得脑瓜子嗡嗡响,他事先查看过陈家嫡女的状纸和物证,也找人查验过她双脚的伤口,还有尚书府嫡女为其作保,铁证如山,他心中对此事早有判定,更何况他身后还坐着卫国公这尊大佛!
谋杀人者,徒三年;伤人者,绞弓弦;已杀者,斩立决。
若只按□□论罪,陈胥这继室该处以绞刑,可她找的山匪是西戎人,杀的又是朝中大臣的女儿,难免有通敌卖国之嫌,数罪并罚,该斩!
开封府尹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陈大人,你有没有话要说?”
陈胥知道她今日说什么都难逃一死了,他一脸沉痛地缓缓闭眼:“下官无话可说!”
一听这话,原本嘴硬的丁氏如遭雷击,她扑上前去死死抓着他,像是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官人!求求您救救妾身,想想我们的孩儿,我死了他该怎么办!官人您说句话啊,这事您不是也知情吗!”
陈胥双目赤红,眼角沁出一滴泪,大义凛然道:“下官恳请府尹大人秉公办理!”
开封府尹判了个“斩”字,当即就有衙役上前架住她画了伏状认罪,尖刀长棍相向,铁链脚镣乱响,丁氏被人拖了下去,只待秋后问斩,凄厉的嘶号声还在堂中久久回响。
“陈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一心只为攀高枝,杀了赵兰韵,你以为你就能活着吗!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你一起死!”
百姓们窃窃私语,陈胥脸色一僵,声音中透着无尽悲凉:“潜儿,莫要听信那疯妇挑拨,是为父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害得我们父女分离,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娘……”
陈潜并没有看他,反而看向高堂之上的开封府尹,又是一声惊堂木响,打断了陈胥诉衷肠。她从袖中掏出第二张状纸,高声道:“民女今日第二状,状告国子监祭酒陈胥毒杀发妻,杀妻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