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走翼码头,上翼船,回魔域,必然要有身份令牌。
这是摘星阁定下的铁规。
带着一个大活人去黑市办身份证明太招摇,一个练气期的弟子想要在这特殊时期安放下来,除了城主府就是相辉楼了。
离开相辉楼,意味着身份已经办妥,宁婴快向翼码头行去。
翼码头边
路银楼的嗅觉极为灵敏,风递送到鼻尖的那一点香他一下子就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拖着卫柯进了驿站中的天一堂。
天一堂里外是摘星阁所设的独一份禁止,堂内的人可以隔绝外界的一切动静,而进了堂内的人,修为会被压制在筑基四层。
若要想等翼船,就得安心在这天一堂内,就得心甘情愿守着摘星阁的规矩。
驿站外
待得一只灵蝶所散之光略过眼角,,尤寅阳下意识地将肩上的女人扔到一边,以灵力铸起一个防护圈。
他没想到,只因为卫柯的那一句话,这个只有筑基期的少城主就要跟他动手。
“返生节期,少城主,三思量。”
尤寅阳的话里有些勉强,防护圈被闪着幽冥之色的灵蝶围得密不透风。
他看不见圈外的场景。
“炉鼎?她真的心甘情愿做你的炉鼎吗?真如你所说,她是心甘情愿?”
尤寅阳冷笑,看来“玉炉”真得是灵幻城秘不可揭的伤疤。想着手间滚出一道风气,气体陡然膨胀,圈外的灵蝶被一轰而散。
他看见十步以外紫色纱衣女子周身,围绕着数十个无面傀儡。
而女人手中握着的紫鞭“幽冥”也裹缠着陌生骇人的气息。
他强压心中怒气,强迫自己好说:“少城主,返生节期,诸事三思,她确实是我的炉鼎,再有心不甘情不愿,也算是应江湖人的买卖,她不过一个前途无望的,不值得。”
那灵蝶的异香酥了人的骨头,月隐软栽栽地倒在地上,心中耳边却是清明干净。
银纱的一双眼看到了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的躯体,看不出活气,看不出值得。
“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了,少城主,我该进站了。”
尤寅阳一边看着银纱那讷讷的脸色,一边朝着地上的女人挪过去。
紫色长鞭毫无预兆地抽地,一阵浮尘呛入鼻息,随之消散的是数十个无面傀儡。
“得罪了!”
话冷,月隐想起了楼中女人发冷的面容,她的心一瞬又凉了下来,身子动不得半分。
没有兴趣去看将死的那个女人,银纱的转身很干脆。
城门外半里地,虽还是灵幻城管辖的地域,可重重的绿林传来阴怯怯的风还是让人有些忌惮。
宁婴行在夹道上,脚磨出了水泡都不知觉,一边向翼码头行去,一边心里做了一千万个打算。
眉皱的更紧了,在阴冷的风中战栗。
忽然,一道游影唰得一下在眼前消失不见。
他下意识的去看护在手心的蜡烛,烛芯只剩下一点点,一丝丝光火要在这黑夜中将近。
烛钟燃尽之前到不了!
身边的黑影一丛一丛地略过,疯狂得向着前路奔去。
宁婴咬牙,扔掉那快要熄灭的烛火,屏息,调动灵气,压制丹田及全身的灵力运转,合生魂,避精气两魄。
原本活生生的一张脸阴冷了下去,一丛丛黑影携拘着这个不明来历的新同伴,一同前行。
耳边如风。
霎至码头前。
银纱恍然,回头顾看,不知白衣男子什么时候出现
难道是心太乱了?
环顾四周,这才发觉夜里潜伏着丛丛的绿光,心下骇然
这些夜游子被什么吸引了来?
银纱转身看向那白衣男子,男子立在原地,看向驿站的方向,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尤寅阳的肩上,还扛着那个女子,女子发梢残着血,一滴一滴,滴进人心里。
噗通一声,身子呛地的声音,阻止了尤寅阳前进的脚步。
他回头看,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那人喉间滚了又滚,嘴角流出的一抹红很快被指节拭去,男人的声音,陌生冷冽
“尤寅阳。”
听得那三个字,尤寅阳便知道来者不善,只是脚下的步子,没有半分犹豫,一步踏进了翼码头的禁制,看着站外那人,嘲讽道:
“你要如何?”
手腕处的青筋太过忍耐,如蚯蚓一般扭曲,挣脱不出愤怒的牢笼。
“交易,你背上的那个丫头。”
被绝望充斥的躯体再次苏醒。
是他吗?他来了?
“任何条件。”
尤寅阳皱眉,不是因为肩上女子的那一点点细微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