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驱不散的雾!
她知道白雾弥散的天边有一团金色的光源,朗朗的挂在半空。
可太阳也驱不散这灵幻城的阴雾。
灵幻城冷清,冷清的可怕,裹挟着所有的人和物,一切的一切都在雾里。
尤寅阳回过头,女孩呆立在七步之外,面容被雾掩的,有些模糊了。
月隐皱着眉:
“雾那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像……好像她身体里的……”
“带你吃东西!”尤寅阳的话打断了她的想法,她回过神来去看那七步以外的人,神色如初的淡漠。
三天未进食的月隐看着一桌子的鱼肉,两眼并没绿的发光。
她在两人面上各剐了一眼,很是斯文的吃起来。
起初饿过头了,反倒没食欲,一筷一筷的皆是无味,三两口热酒下肚,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卫柯刚想调侃这丫头像个斯文小姐,一个字没吐出来,便尽数咽回了肚子。
嘴里的还没嚼干净,又掰了个鸡腿啃起来,鸡腿油腻腻的歪在嘴边。
她想到了姚锦,又想到了绿枝,再然后是两天前的那个女人,最后,最后的那张脸,是阿爷!
如果,如果没有她,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林月隐,他们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无趣,也还是活着。
活着太重要了,月隐心里想,想着想着,眼眶有些酸,油腻腻的一双手直接抓起酒壶,对着壶嘴往嘴里灌。
酒不是好酒,勉强入口,月隐的想流的泪被辛辣的味道激了回去,她将整个烧鸡抓到手里,饿死鬼一样啃了起来。
肚子被酒肉塞的满满的,她刚想说一句漂亮话,可一张口一点声音都没,像是一撮粗糙的沙砾被灌入了喉咙,她的嗓子又疼又痒,咳又咳不平整。
月隐皱着眉头看着尤寅阳,男人嫌弃她那一嘴的油,别过头不说话,她便又去看了卫柯,卫柯蔫坏的笑意,反到让月隐淡了眉头:
“好吃的!”
这才发现她不仅话说不了,就连身体里的灵力也像冬天结冰的水,半分用不出来。
她拍着桌子一下站了起来,尤寅阳有些烦,直接揪着她的领子,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她揪回了房间。
月隐一下被扔到榻边,警惕的看着男人的那张脸,初见男人时,嘴角的戏谑全然不见,此刻,只剩下冷。
尤寅阳随手在榻上布下一个禁制,卫柯从门口进来,抱手看着榻上的小丫头。
尤寅阳狠狠的那一眼剐断了他的□□,卫柯腹诽:“第一口让给你!”
不老宫内
曲明光抱着头蹲在一边,郁兰芷早没了影子。
谢春回站在小子身边,看了两眼,也郁闷起来,暗搓搓问了句:
“什么人?”
不老堂外,一色鲜衣进,凤辰也拧着眉头:“怎么又出事了!”
“魔修,合欢宗,尤寅阳。”
凤辰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那小子
“呵—早知道了,若只有那小子你先放半个心!”
“为什么?”明光骤然抬头,一脸不解。
“他呀!十有八九要把人带到关外,一时半刻且无性命之忧。”
“话说得倒轻松,真以为我不知道合欢宗那帮家伙,奸淫掳掠,奸字当头!”
“哎呀,人家就是修行此道!”话一出,凤辰边觉言过了,下意识探了眼谢春回的表情:“此道深恶,□□迫害的女子也不计其数。”
曲明光越听越急,越听越怕,一骨碌站起来:“走走走,快找人!”
说着就要往外冲,一把被凤辰扯回来。
“哎呀,已有人去了,我来为告诉你小子,回去跟师门说一声,盯着魂灯,随时报点来信。”
“报什么报!……”
“你不知道,若他们想从南边出关又不经过道门地界,潼阳关,灵幻城是必经之地,只是这不老宫到灵幻城少说两天时间……”
“两天?怎么要两天?”
“要过伏黑……”凤辰话说一半懒得解释,连推攘着曲明光向不老宫外走去。
灵幻城中,夜色渐来
月隐放下帐幔,躲去卫柯讨嫌的目光,将自己隐在暗中。
第一次,定城飞箭,第二次苦芍花毒,第三次,锁魂针,第四次,野邙山试炼,第五次,万年典,第六次,角斗场。
月隐心中小心复盘。
且放开第一次的暗杀不谈,若第二次,第三次的施行之人已死,第四次的筑基期男子也该死在了九门封雪阵下,第五次的男人身上的衣物应该不是逍遥中人,但那身上的引香……女子坐在榻上皱起了眉头。
“还有第六次的角斗场,或许幕后之人不是逍遥的人?那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
锁魂针,非天道,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