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而是十米外那个男人的任何条件,倒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有信心说出这一句,任何条件。
不是。
听到那声音,月隐的心冷了一刻。
不是那个人,不是。那是谁?另一个要我命的人么?我能做什么?练气六层?蝼蚁罢了。
“任何条件?”带着红绳的男人嗤笑,随便地将肩上的女子扔到地上。
大概是脑袋先着了地,又有些不清醒了,月隐什么也愿不去想。
他看见那个男人全身的怒气。
只是因为他把那个练气六层的小丫头扔到了地上吗?尤寅阳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禁不住诱惑地反问道:“你能给我什么?”
“你师父的命,换她的命。”
以命换命吗?魔道中人。
笑得倒是那个地上的小丫头了。
围栏里的男人嘴角笑意一闪而过
“那我要你的命。”
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本来只是想知道这些夜游子如何而来的银纱,也有些看戏的意味,去看那白衣男子的反应。
那地上的人好像有了些起色,抹开一脸碍人的血,坐起身来,灵力自手腕处破冰。
尤寅阳皱眉只看了月隐一眼,因为他知道就算药效过了,一柱香内也别站起来,现下更让人担心的,是那个说要拿他师父命的男人。
“好。”
那个好字太让人吃惊了吗?那一瞬间,离那个小丫头最近的尤寅阳,也不能阻止那样快的动作,剑跟有了魂似的,将女人纤细的脖子一口咬住。
没想到那个人那么快,随着一声“好”字落地,手间一道白色的灵力破空而来,在那一瞬竟不是想着要杀,而是选择绕开身侧,去救那个丫头,一个只有练气六层的丫头。
血糊住了月隐的眼,她也没打算看见那个要换她命的人,清凉剑在被唤出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
所有想要她命的人该放心了,他们歇歇,她也要歇歇了,她有些想阿爷了。
剑身跌落的声音有些闷,血腥肆无忌惮地勾引林子里那些幽幽的绿光。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所有潜伏在林子里的黑影,像疯狗一样朝着翼码头的禁制扑去。
银纱起先还洒出一票灵蝶控一控,根本只是徒劳,便也奋不顾身的朝着码头的禁制奔去。
宁婴不管不顾冲进禁制,尤寅阳拖着地上将冰的尸体,与他隔得老远。
那丫头脖子上的口子像一口泉眼,咕噜咕噜地向外冒着鲜血。
一个躯体在慢慢的失温。
尤寅阳不放手,银纱怒了,外面的黑影越来越多,扑腾着翼码头的禁制。
“尤寅阳,你别太过分!”银纱有些看不下去。
“这可是我的筹码,少城主。”他嘴角挂着的笑让银纱感到恶心。
灵蝶瞬间从银纱的袖中飞出,那一刻,尤寅阳为求自保再次筑起防护罩,而宁婴却是一个闪身,飞纵到地上,一个滚身将人带到一边。
黑暗里,月隐好像听见阿爷的声音,她生了很重的病,阿爷很急,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怕痛,坚持一会儿就好,阿爷会带她去镇上的娄大夫那儿看病,娄大夫是神医,什么都能治好的。
可是月隐说不出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告诉阿爷她不想治了。
“快进去。”
黑影越压越多,随着银纱一句话落地,三人纵身进了天一堂。
一进来便见堂内空了大半,翼船启航的号角已在耳边了,
“嘟嘟嘟嘟…”
路银楼牵着卫柯站在登船的检令口,看见尤寅阳一身狼狈的奔进堂来,紧接着身后的是抱着血人的白衣男人和灵幻城的少城主。
路银楼看明白那男人手中的血人正是先前那个练气期的小丫头,正准备想问一句那慌慌张张奔上来的的尤寅阳怎么回事。
“轰”得一声。
整个禁制的震颤。
大堂一下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个抱着血人的男子身上移开。
“轰”又是一下!
银纱急,急得没有办法,原本她想找这码头的码主谈一谈,看来这外面这群东西是不会给时间了。
情急之下,灵幻城的少城主亮出玉牌,喊到:
“就算是天一堂的禁制,也无法承受外面这群失控的游魂,这禁制马上就要破了!”
堂内本就随着那群异响一霎静下来,握着玉牌的那个少女的话,堂内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可还是一动不动。
翼码头内,摘星阁的人,一下子从暗处涌了出来,就连码主陈和田也慌不择路。
一边妈的妈的的骂着,一边想要躲过众人视线,从检令口绕上船。
被卫柯一脚踹到地上,
“就你他娘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