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个朋友(1 / 2)

将洗好的菜放去厨房,我走回来。

还有一个烦心的事,就在当下,就在眼前。

左边的屋子里有两张床,桃衣睡了一张,我睡一张,二皇子就只能睡在地上了。

从进门我就在想,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熟悉这里的一切,留在这里也照顾不了桃衣,会不会愿意自己一个人去旁边的屋子。也不太愿意主动跟他沟通,毕竟性情暴躁,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扯一次我的衣领……

还站在门边看着他犹豫呢。

他仿佛有感应似的开口:“你回来了?”

你,他对我的称呼。

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大概就只是知道有一个人救了他们,又将他们带向未知的地方。

我走过去,他的手掌照例朝上,我卿卿点了一下,表示确实是我回来了。

随着我卿卿一点,他整张面容柔和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道:“之前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朝你发脾气,但是你踢了我一脚,也算扯平了。”

我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他一旁。

咦,还会道歉。

我忍不住观察起他来,虽然闭着眼,睫毛安静地垂在眼帘,皮肤是白皙,感觉很久没有好好晒过太阳了。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两片,很好看的一个男子,不知道怎么又聋又瞎的。

我尝试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听不见,世界陷入沉寂之中。

应该很难吧。

失明和失聪同时发生,对于一个曾经拥有过光明和声音的人来说,应该经历了十分艰难的历程。

忽然间也不想跟他计较了,手指点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好。”接受道歉。

他的面容更加柔和了:“我们在哪里?”

我写到:“河边,村。”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只烟花信号器,递给我:“十五月夜,半夜两更,对着月亮的方向,点燃放上去,会有人来救我们。”

我想起那天他的那个下属,脸上一道疤,感觉骁勇善战的样子,不知道是否活着。

十五,那还有大半月呢,谁知道救他的人会不会在附近。

我接过,心里却很怀疑。

“下属,活着吗?”我慢慢的写。

他脸上显出一抹复杂的表情,说:“我听不到,只感觉马车周围都是人,马车时不时晃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桃衣拉我下车,只是跑,我感觉到一种灼热,应该是马车烧起来了。然后有人追上来,桃衣去应战,我站在一旁,接着就是继续拉着我跑,我不知道天黑天亮。我知道她受伤了,她说没事,过了很久,就是你来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活着,不过……耿京,他不会死。”

我想象桃衣拉着一个看不到听不到的人一路逃命的样子,心里怜悯起来。耿京,应该是为首的那个人。

“中毒,多久了?”我又写。

他的声音低哑又深沉:“两年半,慢慢失明,慢慢失聪,一点点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给他号脉,沉而有力,但肝胆确实有问题。然而我解不了毒。这一块,我几乎什么都不懂。

仿佛感受到我的失落。

他另一只按住我的手:“集太医院全部之力,都没办法。你帮不了我。”顿了一刻,低着声音说:“更不用可怜我。”

我忽然理解他,相较于中毒的痛苦,他更深的痛苦是来自别人的可怜和怜悯。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的二皇子,却因失聪失明而遭受所有人的怜悯,杀人诛心,他这两年半该有多煎熬。

我拉着他起来,垮过门口,走到院坝中间。

阳光落在他的皮肤上,风吹起他的头发,又一直走,走进竹林,将他的手放在青翠的竹子上。

他摸了摸:“竹子?”

小溪蜿蜒,在阳光下闪着跳跃的光,大大小小的石头散落在小溪边上。我拉他走过去,又示意他坐下来,他的脚不小心踩进冰凉的溪水里,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又回归平静。

看不到,听不到。可是能够感受得到啊,你知道你身处竹林之中,知道旁边有溪水,知道今天是艳阳天。

良久,良久。

竹林的风吹了好几遍,他就坐在石头上,双脚踩进小溪里。

他的脸上写满了平静,一点一滴的暴怒,戾气,阴暗仿佛都被溪水冲走了。我坐在旁边的小石头上,看着他俊美的脸上慢慢被平静填满。母亲说过,填满你内心的是什么,你就是什么样的人。

她希望我不要记住祖辈的仇恨,希望我不要因为她的身份而命运坎坷,所以我也总是在寻找平静。

一直到日落西山,仿佛是风凉了,或者是光暗了。

他说:“太阳落山了吧,回去了。”

我又拉起他的手,带他回去。顾大娘做了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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