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起初并不想要戚明允的心,这念头是后来才起的。”
若是后来才起,这当中必有缘故。
昭歌更加疑惑:“她若开始没抱着杀戚明允的念头,为何还要在他身边待上三年,回到生长的山林内岂不更利于修行?这其中必有古怪。”
回到客栈,须眉也回来了,昭歌唤醒戚明奕:“你可否将你遇到花妖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
戚明奕迷瞪会儿,心内升起丝不安,问:“为何?”
昭歌道:“有些事情我需要知道的更清楚些。”
戚明奕扭捏半天,才在她的催促下勉强道出,不知为何,这回似有顾虑,讲得磕磕巴巴,从阿萱在山里被他们发现,再到她同戚明允相处三年,戚明允待她日渐生情,后瞒着所有人与她结为夫妻,直至新婚之夜,她挖掉戚明允的心出逃至巫溪,当中细节倒是添了几处,却都是无关紧要的。
听完,昭歌的眉心皱起,雪夜也觉出不对。
若事实果真如此,他为何不能说的明明白白?
边上的须眉倒是直接,先是震惊,后又满是不屑的对戚明奕道:“你倒是会挑重点,原是这么求着人家帮你的,怎么,仗着他二人非乐安人,由着你说什么是什么呗?”
昭歌与雪夜相视一眼,都望向戚明奕。
须眉早与戚明奕撕破脸,得了昭歌的恩惠,说起话也无所顾忌:“你不如同我们讲讲你与戚明允原本穷困潦倒,豢养那花妖短短一年却莫名赚得殷实家底是如何办到的,再说说她在城外杀死戚明允之后,为何不立刻走,还要返回城中杀掉与她并无交集的徐谦刘汝嫣?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关联,怕是只有你自己清楚吧!”
“你……”戚明奕撞上昭歌疑虑的眸光,起身搡了须眉一把,“你少在这阴阳怪气,别忘了当初你吃不上饭时是我好心雇了你,如今却在这倒打一耙,你是何居心。”
吵了几句,须眉气极,也懒得和他歪缠,扭身摔门而去。
昭歌跑了几条街气喘吁吁找到人时,须眉已买了马匹,看似要走。
“你要离开这里吗?”
须眉提起行李撂上马背:“回去了,这趟出来也是为了赚钱,既然赚不到,自然要走,何必留在这里看小辈的脸色。”
“呃……那路途遥远,前辈路上小心。”
须眉瞧她目色真切,顿了顿说:“那花妖害了人命,你要抓她我管不着,可我提醒你一句,莫要为了帮戚明奕伤到你自己,他可不值得。”
昭歌想起戚明奕面对诘问时那异样的神情,道:“这话何意,还望您说的清楚些。”
须眉捋着胡须道:“我不妨告诉你,我在乐安时曾偷偷见过那花妖一面,当时戚明允突然时来运转,且他身上总盘旋着一股子异常洁净的妖气,我心间生疑,上门去偷偷瞧过,那花妖藏在他家中,一双眸子是红的,耳朵上有两个尖,显然是草木生成的妖,后来回去查找许久的古籍,我辨出她原身应当是株血藤花。”
血藤花?
昭歌着实一惊,阿萱竟是血藤花妖?
须眉道:“你该听过吧,古籍上称血藤花树十分罕见,多生于深山,浑身是宝,花叶根茎可治百病,而戚明奕说他们是在山里发现的她,你可有想过,既然是长于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她寻常是绝不会轻易出山靠近凡人居住地的,况且那常人从不涉足的林间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兽夹?有哪个猎人会跑到那种地方打猎?怎么偏巧他兄弟二人却去了。”
“你既是临江城来的,若有机会看过‘擒妖录’,也该知晓花树草木之灵是集天地精华而生,即便修炼成妖,也多心地纯良,为善妖,阿萱既然被戚明允好生怜爱,缘何会突然心性大变,新婚之夜挖了戚明允的心出逃?”
昭歌愣住了:“这……”
这些也确实是她的顾虑。
据她所知,花草树木吸取天地灵气生成,身心俱净,成精后多不会与凡人交恶,是少数不会危及凡人性命的善妖,二者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当中也少有穷凶极恶之辈,最初听闻花妖的事时,她曾以为阿萱是那个极少数的例外,如今看须眉这反应,事实并非如此。
须眉勒住缰绳道:“可怜啊,人杀妖,是天经地义,妖害人,便是罪无可赦,谁又清楚他戚家兄弟究竟对那花妖做过什么,不管事实如何,我是不淌这浑水了,姑娘,你得留个心眼,别被人蒙蔽了,你道术高强,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凡人与妖的力量是永远无法同日而语的,五年前松陵尹家门徒的事曾在捉妖界盛传,你该听过吧?”
昭歌闻言眸色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