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花(1 / 2)

不等昭歌说话,她又笑了:“瞧你与我差不多大,好心劝你一句,别管了,你管不了,你只是个女人,别以为扛把剑,会些小拳脚,独自走过几个地方,便真拿自己当什么久经江湖的济世大侠了,你能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所有,而这种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她是说此事,昭歌联想到自己捉妖亦是如此,咬牙道:“能救一个,便是一个。”

红乔噗呲一下乐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倔的,不过,如今我们楼里是没有了,前不久倒是有,但后来那姑娘发急病死了,窈姐嫌晦气,就没再去买过良家女,这里多数是我们这样被家人卖进来换钱的,早就无家可归了。”

她说得豁达,全然不在意似的,昭歌不觉心生同情。

哪怕东虞民风开放,女子地位有所提高,这种事情,好像也是避免不了的。

贫民百姓家只要日子过不下去了,第一想法便是卖女儿。

甚至,连她也不知该如何改变这种境况……

红乔见了,脸上泛起苦笑:“左右外面不太平,躲在这里,能活一日算一日,出去了,多半也是死路一条,你们今日来此,也不单单是为了查那姑娘的吧?听说你们还问了近来巫溪的失踪案,瞧,连这百年安宁的巫溪城都出了这么大的迷案,外头到底有多乱,也可以想见了。”

昭歌道:“你放心,我会查明真相的,有朝一日,你若想跳出这里,但苦于无处可去,便去临江城松陵县陆家找我吧,我可以帮你。”

临江城?

打出生起,红乔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再说,去了那里,又能如何?这世上留给女子的道路,本就少得可怜,她也不信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真能有本事帮她,便随意笑笑,并不在意:“哦。”

昭歌看出她的敷衍,还想再说,红乔已觉得烦了,岔开话题道:“你们找的那姑娘,当时也落在我们窈姐手里,受了很多罪,谁料后来有天,她骤然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失踪?”

“是,全楼的人都出去找,遍寻不见人,窈姐把楼里的看守骂了一通,派人出去找,始终没发现她的踪影,这事也就撂下了。”

这锦绣阁的看守可谓相当严密,前院后院的打手都不下几十个,雪夜问:“那她失踪前最后见的人是谁?”

提起这茬,红乔明显有些心虚:“我也不知。”

被雪夜久久盯着,她一下恼了:“啧,是我又如何,不过我说了,人定然不是我放走的,我可没那么大的胆量。”

这风尘之地,大家的日子都难过,她虽心疼那姑娘,倒也犯不着豁出自己的命去救她,昭歌道:“那你还记得见她之时,她有什么异样吗?”

红乔摔下手绢:“我说了,我那段时日记忆混乱,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去给她送饭,后来再醒神时,楼里的人便发现她不见了,人跟凭空消失一般,怪得很。”

凭空消失?那可绝非凭空。

联想红乔身上那缕妖气,昭歌很清楚事实究竟如何。

***

出锦绣阁后,昭歌比方才沉默的多,雪夜问:“那红乔的记忆无端丧失,是与那花妖有关?”

昭歌道:“对,那花妖多半是在红乔去送饭时趁机附到她身上,后来便一直利用红乔的身体在楼里寻找目标,借着和那些男人接触的机会动用妖术给他们下咒,借机控制他们。”

中了妖法的人表面与平常一样,毫无痕迹,吃喝照旧,只到特定时间,法咒发作,那些人会立刻神志不清,被术法操控着走出家门自投罗网,而那花妖只需在城中某个地方守株待兔就行。

而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城外巫溪河边。

可以想象,白日里,喧闹的锦绣阁中,被花妖附身的红乔在无人处,对着楼中某一男子施加了妖术,待到午夜夜深人静,那人身上的妖咒发作,他自卧房中无意识起身,下床,走出家门,沿着漆黑的长街行至城外,途中,也许遇到晚归的路人,巡夜的守卫,他皆会在法术的控制下悄声避过,到巫溪河边,等待他的,则是被挖心的命运。

照着这个思路,昭歌与雪夜又去城西一通寻找,果真在家名为和鸣坊的乐坊中找到第二个被妖附身过的女子。

那女子是坊中最出色的乐妓,身上同样残余有妖气。

这下,花妖的踪迹总算明晰起来,她食壮年男子的心,所隐藏的地方也多是男子爱去且人员混杂的风月场所,那么下一处地方也必然和这种地方类似。

“现下,得先回客栈向戚明奕问明他当初发现那花妖的种种细节,上次他讲得不是十分清楚,我总还有些疑点没弄明白。”昭歌道。

雪夜道:“什么疑点?”

昭歌随意提起一处:“你想,那花妖若是想要戚明允的心,三年之内哪天不能动手,偏偏要等到他们的新婚之夜,不觉得浪费时间?”

确实如此,雪夜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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