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根生懒得再跟她吵,转身走出了房间:“今天大家帮了我们不少忙,你明天起来,把院子里那条蛇处理了,叫大家一起来吃蛇,就算谢过他们。都这么大个人,懂点事。”
傅大娘心里委屈得不行,刚从生死关头走过来,人还在床上躺着,他就已经给她安排活了,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陶筝和傅铁头在旁边站着,看她又在那边骂边抹泪,两人也赶紧跟着撤了。
没人做饭,又是吃红薯饱肚的一天,陶筝想着自己的全食记,决心等自己离开这里之后,一定要重新办起来。
那么首要任务
就是要攒钱了。
晚上,傅铁头照例端水给她洗脚,关切问道:“姐姐,那条蛇没伤到你吧?听说你们今天走了很远,脚一定很累吧?”
“是有点痛,不过比上次好。”陶筝十分熟练将脚放在他腿上,傅铁头就自觉给她按摩,都不必多说,两人早已形成了默契。
“山里太危险了,你以后还是少去吧。钱的事,我来替你想办法。”傅铁头奶声奶气的说道。
陶筝点了下他的额头:“你一个小鬼头,上哪挣钱去?还不如将精力放在读书上,你没听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工吗?”
“山里经常
有野兽出没,今天你们顺利脱险都属于运气好,以后再碰上可怎么办?”傅铁头圆乎乎的小脸,皱成一团,像有了褶皱的白胖包子。
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陶筝看着都觉得滑稽。
她忍不住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脸,又嫩又滑,手感好极了:“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什么困难到我手里解决不了?放心吧。”
傅铁头龇牙咧嘴:“别揉了,疼。”
见他要哭的样子,陶筝松了手,又听得他说道:“我知道你厉害,可人遇上野兽,除了跑还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怕,你要是出了事……”
他光是
想想,都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陶筝收敛了笑,认真问他。
傅铁头愣神,试探着答道:“最凶猛的野兽?”
“是人。野兽的危险,都摆在明面上,可以躲避,可以智取,可以有无数种办法制服它,但是人不行。有的人,表面对着你笑,背地里却可以毫不留情捅刀子。还有一类人最可恶,他不动声色夺走了你的心,然后将这颗心撕得粉碎,叫你永坠地狱,不得超生。“
陶筝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傅铁头却听得眼神黯淡。
他模样有几分忧郁:“姐姐,你曾经被人狠狠伤害过,是吗?”
陶筝没料到他还能想到这层,五岁的娃娃不简单啊!
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对啊,被一个很可恶的人伤害过。”
“那个人是谁?我帮你教训他。”傅铁头义愤填膺的问道。
“如果我说,想杀了他呢?”陶筝眼眸泛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只要你想,我就帮你杀了他。”傅铁头握紧拳头,十分坚定的回答。
陶筝眉眼弯了弯:“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到时候,他真要表演一个自己杀自己吗?想想也挺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