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陶筝没有再进山。她将两箩筐的草药清洗了一遍,然后放到院子里暴晒,见她在那忙,傅大娘又忍不住过来问:“摘了不卖吗?干嘛又洗又晒的?”
“人家药店只要成品,不收新鲜的。”陶筝短短答了一句。
“这么麻烦,你先前怎么没做这些?”傅大娘心里还惦记着药钱,山里的宝贝她是不敢碰了,可钱的事,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反正陶筝挣的钱,都要给傅家的,她何必苦哈哈跑去跟她采药。这么一想,就无比后悔昨天的鲁莽行径。
臭丫头说不定心里怎么笑话她呢!
“就一株珍贵药材人家要了,其余的没卖上价,我这是
吸取上次经验。”陶筝有模有样的说道。
“要是去镇上,我跟你一起。”傅大娘叮嘱道。
都吓成这样了,还放不下那点钱,陶筝采这些药,就是糊弄她,彻底打消她念头的,自然应允。
“这些草药,晒干了没多少,我明后两日再采些回来。”陶筝不动声色的回答。
心里想着,多一个人搬运东西也好,省得她多走一趟。
傅大娘一听还要再去采,哦了一声立马跑了。
很快到了去镇上的日子,两人一人背着一麻袋的干草药,租了一辆牛车,早早就出发了。
傅大娘心里美滋滋的,以为还会像上次那样挣一笔大钱,结果这么两大袋东西
,还在家里又洗又晒弄了好些天,竟然才卖出五百文。
就是那么凑巧,正好五百文,她心里觉得怪怪的,斜眼看陶筝:“你是不是买通药店的人了?怎么刚巧五百文?”
陶筝心里冷笑,呵,老娘早算好的,这不还多白嫖了一个人的劳务费么。
“我的钱都给你们了,哪里有余钱贿赂药店的人?你看我的样子,就算我想,人家也瞧不上我啊。”陶筝两手一摊,十分无辜的说道。
这话没毛病,傅大娘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租牛车来回花了四文钱,到傅根生手里,便只剩下496文,他数完钱后,表情有几分刻薄:“这次少了四文就算了
,租牛车太贵,下次记得走路去。”
陶筝白眼都翻到了天上。这是农民?分明是资本家吧!
“平时我自己去,是舍不得租牛车的,只是这次伯母跟我一起,总不能累着她。”陶筝茶里茶气的说道。
傅大娘背了好大一口锅,差点跳起打人,臭丫头是专门跟她作对的吧!
果不其然,傅根生脸拉得老长,又开始训斥她:“每天家里那么多事,你闲得慌吗?还跑去帮她卖药?去就去,还坐牛车,以后她的事,你不许再插手。”
傅大娘走了这么一趟,所有心思都歇了。
看来这丫头真是上次走大运,她白忙活一趟不说,还给她当了免费劳力
,可太气人了。
没了傅大娘的搅和,陶筝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去找野人参了。
不过这东西,确实不好找,她好几次都走了空,只能顺带找点草药掩人耳目。
这一日,她独自往深山里走,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猛地回头,发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在树背后。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许久未见的赵金来。
上次被她打伤后,傅根生赔了赵家一两银子,双方关系快速冷却,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没想到这厮不吸取教训,竟然又偷偷摸摸跟踪她。
都跟到这里来了,准憋着坏心思。
陶筝眯了迷眼,当做没看见他,快速改变了行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