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媛曾有几次,偷偷带她家的好多大大小小的相册出来。我们坐在草地上、柳树下、小河边,一起欣赏她家人的温馨、幸福的照片。
所以,我对她家三服以内的亲戚的相貌、履历,都相当的熟悉了。
特马的,这就是差别呀!像我家家人的照片,加上每个人一寸的大头照,拢共不会超过三十张吧。还不如她家的一本相册上的多哩。
所以,我非常感恩一九八七年那个时代,不是么?
没有韩剧毒化成的脑残、没有“霸道总裁”制造的幻觉、没有过多金钱物质的计量。我们的爱情,充满的纯粹的理想主义、浪漫主义的完美色彩。
也许现在的人们不理解,甚至觉得可笑。
但是,人类纯粹的美好情感,才是人类存在的意义之一呀!
我们俩人惊慌失措的望着吉普车,四只手不觉握在一起,紧紧的。
此时,很有气势、也很愤怒的,从车上下来两双锃亮的皮鞋、然后出来两个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一个是曹淑媛的大哥,叫曹志勇,二十七岁,他身着与吉普车配套的制服,连大盖帽也端正威严的戴着。他是区检察院的一个什么科的副科长,一脸肃杀之气。
另一个,是曹淑媛的二哥,叫曹志猛,二十四岁。他是区国税局的一个什么所的副所长。也身着税务制服,一脸凛然之气。
两兄弟合起来,就是“勇猛”的意思啰。
特马的,这阵势,人们要知道的,知道是来抓妹妹、“妹夫”约会
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抓偷税漏税的犯罪嫌疑人哩。
曹淑媛显然有些怕他们,轻轻挣脱我的手,“大哥、二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呀?”
曹志猛几步跨上前来,猛的一掌把我推开,再抓住曹淑媛的手,厉声说:“媛媛,你是怎么答应爸爸、妈妈的?你这个样子,就别想去市里你们分行集什么训了!”边拉她到吉普旁边,像是在把曹淑媛从我手里解放出来一样。
“你们跟踪我!你们凭什么跟踪我?”曹淑媛生气的抗议着。
他比我矮大半个头,看他的架势,凭他推我一下的力量,我知道他也没什么劲道。
“凭什么?回家你自己去问爸爸、去问妈妈!”猛哥说,一副奉旨办差的派头。
这时,勇哥曹志勇,很有气势的上前两步,不屑的看着我,而且正眼也不看我,好像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无意中瞥到我,他眼睛朝天的说:“你就是张兆一?”
我忙讨好的对他微笑着,特马的,像哈巴小狗讨好主人一样,要是有尾巴,我会摇的呼呼山响了。
“张兆一,老子警告你,就警告你这一次!你再敢骚扰我妹妹,我有你好看的!叫你在乌由脚都立不住!”他大喝一声,把我吓了一哆嗦。
他目光炯炯、话语锵锵,不愧是国家强力机关的人出身。特马的,这阵势,我还真有些心跳哩。
“我、我、我,大哥,你、你听我说……”我不禁结巴起来。
“滚你麻个逼的卵蛋!谁是你‘大哥’?
有几远给我们死几远去!”
猛哥志猛却先发了飚,他指着我又吼了一声,并强行把曹淑媛推进吉普的后座,“呯!”的一声关上门。
他朝我这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我浑身一震,眼睛一左右瞄,身子就往旁边的歪脖子树旁靠去。
因为要一对二动手,我不了解他们“勇猛”二哈的“勇猛”战斗实力如何,只能先靠着树,边防卫边找机会。对这俩“舅老爷”,因为我不能下死手、又不能自己等着挨揍,只能采取积极的防卫措施。
曹志猛却并没有动手的动作,只是把曹淑媛的凤凰二六自行车拎了起来,拎到吉普屁股后,打开后盖,放了进去。
曹志勇对我冷笑一声,森然的说:“姓张的,你好自为之!”一股话少事大的强势气魄。
他那神情,有些像赵老太爷打阿q时,说的你哪里也配姓赵么?特马一个德行,就差一个耳光甩过来了。
他又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转身也上了驾驶室。
我看不清坐在后座上的曹淑媛,她一定是在害怕,怕我同他两个哥哥发生拳脚上的冲突。
吉普车从我身边滑过,副驾驶的车窗推开,“猛哥”又用右手指着我,口里说了几句什么,肯定又是生殖器之类的问候语了。
车屁股对着我时,又“轰轰轰”的几声,显然是故意示威的在踩油门,浓浓的黑烟和刺鼻的汽油味,一齐冲向我。然后一溜烟的走了,让我在歪脖子柳树旁一阵凌乱、再凌乱。
我在草地
上坐了许久,才起身,蹬上自行车往家里走。
“你好自为之!”
勇哥的警告在我头上一炸,我刹住车,向空气骂道:“却你麻个逼!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却不禁有些沮丧,特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