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让开,我们是奉夫人的命令来检查的。”
门上隐约可见推嚷的身影。
难不成谢隐尘来的时候被发现了?
白如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在这眨眼片刻时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到了极点。
以谢隐尘的身手,怎么也不至于被下人们发现,所以他们来此并不是因为谢隐尘。
那就是因为她,于婉秋针对她来的,想到此,白如烟二话不说直接把谢隐尘塞到了床底下,又迅速将窗幔放了下来。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门被撞开了。
羌活也被撞倒在了地下。
打头的是黄嬷嬷,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
白如烟将羌活赶忙扶了起来,尽管她心中心虚不已,但面色不显,
“黄嬷嬷这么晚闯到我这纤丝阁,是有何事?”
声音不高,眼神却带着一丝质问。
黄嬷嬷是于婉秋从出嫁时带过来的老人,于婉秋十分信任,因此在府中颇具威望。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被白如烟问的一愣怔。
这白姨娘今日吃错药了,竟然敢和自己这般说话。
看你还能嘚瑟及时,黄嬷嬷冷哼一声,“夫人有令,老奴奉命来检查。”
话语刚落,黄嬷嬷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将两个小丫鬟领了进去,小丫头一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被翻得乱七八糟,书柜里的药瓶被七零八落的摔到了地上,屋子里瞬间充斥着各种中药的味道。
或辛烈或芬芳。
小丫鬟将瓶瓶罐罐尽数摔碎,如此这般还不尽兴,借着找药的由头,她们走向了衣柜,又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扯了出来,衣物被散落在地上,随意践踏。
羌活气的脸颊鼓鼓的,若不是白如烟拦着就跑出去和那两丫鬟干架去了。
白如烟摇摇头,拍了拍羌活的手,给了羌活一个安定的眼神。
她们既然不知死活来践踏她的药材,那也该让她们知道后果。
白如烟趁着众人忙乱,给自己和羌活每人喂了一粒药丸。
屋子本来就不大,折腾许久,几乎翻了个遍。
黄嬷嬷见满地狼藉,心满意足的就要带着丫鬟们离去。
羌活见就这样放过她们,心急的就上前将人给拦住了,“站住。”
黄嬷嬷狠狠地瞪了羌活一眼,就要推门而出。
谁知她腿还没迈出去,忽然就面露痛色,捂着肚子靠在了墙上,身后的丫鬟也同样如此。
这药有问题!
“白姨娘,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黄嬷嬷眉头缩成了一团,脸色煞白的问道。
“你还敢问我做了什么?黄嬷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白如烟说罢给了黄嬷嬷一巴掌。
声音冰冷,直穿肺腑。
白如烟站在黄嬷嬷面前,垂眸道,“你们打翻我的药材,践踏我的衣物,你们该当何罪?”
一个不受宠的姨娘,从前一直都是温吞木讷的性子,不仅对她恭恭敬敬,她每次走都能从这里顺走不少好东西。
今日怎得如此大胆,还敢打她?
摧心蚀骨的疼痛忽然猛的从肚子反射到了全身,一种濒死的感觉袭击了她的大脑。
黄嬷嬷疼痛不已,倒在地上,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白如烟,那眼神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命,忽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白姨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对您不敬了,求您给我解药。”黄嬷嬷艰难爬到白如烟的脚边,哭嚎着求饶道。
“我们错了,求姨娘救救我们啊。”倒在地上的小丫鬟磕头求饶。
白如烟还想再好好教训教训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余光瞥见拖地的帷幔正在轻轻晃动。
才想起来谢隐尘还呆子床底下,恐怕他此刻也痛的不轻吧。
“狗奴才,对我来说杀死你们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不过,你们今日运气好,我先不杀你们。”
白如烟说罢将一个药瓶丢到了地下,“吃了药,赶快滚,命先欠下,下次再犯,就是死。”
黄嬷嬷一把抢过药,先给自己吃了,三个人吃完药,不到片刻就消了疼痛,要不是早已湿透的衣服,彷佛刚才的疼痛不存在一样。
“谢姨娘不杀之恩。”
“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三个人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后忙不迭的逃出了纤丝堂。
门一关,谢隐尘欣立刻就从床底爬了出来,他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脸愠色的看着白如烟,仿佛是无声地指控。
中了他的药竟然会像无事人一样?
白如烟一把搭过谢隐尘的脉,体内正有一股霸道的气流被他给强行控制在了腹部。
好强大的内力,白如烟内心不由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