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圈,也没找到白如烟,却发现白如烟正跟在陆含章身后说着什么。
这个小贱人,都这副德行了,还想勾引他的章郎。
于婉秋立时气的牙痒痒。
“彩月,将今日负责采买以及进过厨房的人都叫来。”
“是。”
不一会儿彩月就带着厨房的人来到了前院,他们已经听说了发生了什么事,害怕极了。
一个个跪在地上,喊冤叫屈。
于婉秋无奈,她又不是大理寺的,如何知晓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于婉秋这才发现谢隐尘正在检查桌子上的饭菜,于是赶紧问道,“谢大人,这饭菜没问题吧?”
谢隐尘夹起一块黄鳝肉,闻了闻,说道,“的确有问题。”
黄鳝有壮阳之效,因此只有男人的桌子上有。
女眷们一听立刻围了过来。
“好啊,于婉秋,你们夫妻二人当真要谋害我家老爷。”一个中年官妇说着就去拉扯于婉秋。
女眷们看着自家官人在陆府出了事,哪还有刚才的半分和气,也纷纷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一副不解决问题,誓不罢休的架势。
就在前院乱作一团之时,白如烟跟着陆含章出现在了前院,身后的小厮手里还端着一盆药。
白如烟和陆含章立刻拿着药给在座的宾客服下了,服了药的宾客面色不消片刻就得到了缓和,肚子里也终于不再闹腾。
尽管如此,众人依旧气虚,个个无力的瘫靠在椅子上。
“谢大人,你说这黄鳝问题?”刑部尚书邱沧海最先喝了药,这会儿已经有了力气,他说着也夹起一块黄鳝看了看,闻了闻,眼神顿时一凛。
番泻叶?
邱沧海对此并不陌生。
番泻叶这东西,刑部审犯人时也经常会用。不给犯人吃喝,却又叫他大量服用,肚子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滋味,最是折磨人了。
因为这个季节的黄鳝最为肥美,邱沧海喝着酒贪吃了些,竟然一时不察,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的盛名岂不是毁了。
于是邱沧海略带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谢隐尘,“谢大人,你如何看?”
“是啊,谢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家都看向谢隐尘,在等一个答案。
那边推搡的女眷也停了下来,于婉秋发髻早就歪了,比鸡窝没好到哪儿去,哪还有主母的半分金贵。
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都看向了谢隐尘。
谢隐尘放下筷子,从袖口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眼神随意瞟了一眼人群末端的人。
“因为…”
白如烟一颗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止不住的砰砰狂跳。
他那眼神分明是知道一切。
她做的如此隐秘,他究竟如何知晓的?
虽然被揭穿陆含章官位不保,可她也难逃一死,她可不能自乱阵脚。
白如烟抬头向着人群中心的谢隐尘翻了个白眼。
那眼神在说:“看我干嘛,又和我没关系。”
而这眼神落在谢隐尘眼里却成了调情。
还真是个小狐狸精,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勾他。
谢隐尘喉结轻滚,按下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荒唐想法,一脸正色道,“因为这黄鳝处理的不够干净,里边仍然有大量的寸白虫,这个季节的黄鳝虽然肥美,可若是处理不得当,很容易得下痢。”
“原来如此。”邱沧海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解释,大家也都欣然接受了,毕竟黄鳝吃不对确实容易过肚子。
陆含章也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一开始还真想过是不是自己的政敌偷偷趁此机会下的药。
如果真是那样,他这仕途恐怕也就完了。
陆含章夫妇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一家一户的送走了宾客,等人都走完的时候,都已黄昏了。
前厅。
“跪下。”于婉秋已经换上了一件华贵的衣衫,面色冷凝,对着下人勒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