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
“跪下。”于婉秋已经换上了一件华贵的衣衫,面色冷凝,对着下人勒令道。
今日的宴席是她张罗的,本想着今日宴席办好,也能给自己博点美名,却不想办成了这个鬼样子。
都怪这群没用的下人,连条黄鳝也处理不好,害得她不仅被夫君骂,如今也颜面尽失。
“世子,夫人,我们冤枉啊,求你们不要赶我们出府啊。”
丫鬟小厮立刻噗通跪了一地。
“行了,你们做事不当,每人打五大板子,罚半年月银,以后当差都警醒些。”
于婉秋也是嫁入陆府才知道,堂堂永安侯府竟然穷的响叮,罚些月银也当是弥补些今日赔礼的损失。
“是。”
下人们应声退下。
半年的月银,说没就没了,厨房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
这侯府的差事是越来越不好干了,心里不由得默默怀念白姨娘当家时的情形。
于婉秋偷偷扫了眼一旁坐着的陆含章,脸色好像好了些,果然她的做法,夫君还是认可的。
顿时心下一喜,看来今天给夫君准备的情趣惊喜能派上用场了。
自从生了小世子,陆含章就对她冷落了许多。
于婉秋累了一天,也不想继续耗着,于是就准备拉着陆含章用了晚饭,早早歇息。
谁知道刚要起身就看到了一旁立着的白如烟。
她光顾着处理下人,倒是把这个贱人给忘了。
一想到今日这狐媚子背着她和夫君走到一起的样子,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嫉妒的火焰。
“你也跪下。”
白如烟本来想回自己的纤丝堂,但是于婉秋非要让她留在前厅伺候。
没办法,白如烟只得留下来给陆含章和于婉秋添茶递水。
她有预感,于婉秋绝不是让她伺候这么简单,肯定还憋了什么坏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正在她思虑之时,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果然,抬头看去,于婉秋一脸厉色,正指着她。
白如烟看了眼陆含章,见坐在一旁的陆含章不为所动,只静静地喝着茶水。
算了,她不过就是帮他熬了点药,还能指望陆含章替她撑腰吗?
“主母,妾不知何处惹主母不高兴了,还请明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们此刻实力悬殊,白如烟只好做小伏低。
“白姨娘当真是好手段,我竟不知,你还懂医术?”于婉秋语气酸溜溜的问道。
白如烟今天当着她的面给宾客送药,和陆含章扮起了夫妻情深,是当她这个主母死了吗?
“回主母,略通一二。”
白如烟低头恭敬答道。
她会医术,但她自从嫁入侯府后便再未施展过,因此并无人知晓。
于婉秋听到白如烟的回答后,立刻心生一计。
大理寺下了定论又如何,她就是要颠倒黑白,好让她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今日宾客过肚子,你刚好在前院,这么说来白姨娘你也有嫌隙。”
就在这时,于婉秋的陪嫁丫鬟彩月在一旁附和道,“夫人,奴婢今日看见白姨娘进厨房了。”
白如烟白了一眼彩月,她压根就没进过厨房,这都能攀扯。
真是哈巴狗看门,忠实走狗。
“哦?真的吗?”于婉秋赞赏的看了彩月一眼,然后立刻转头面向陆含章,“相公,厨房可是重地,而且又是这样的节骨眼,我觉得有必要对白姨娘查验一番。”
听听这茶言茶语,直接说她下药不就行了。
一对主仆都是癞蛤蟆腚上插鸡毛,不是好鸟。
“如烟,你今天去厨房干什么了?”陆含章听了于婉秋的话,似乎也有些动摇。
“爷,我今日并未去过厨房。”白如烟正视着陆含章,嘴角带上了一丝不可察的嘲讽。
呵。
这就是他爱了一世的男人,任何人的三言两语都能将其轻易挑拨。
尽管白如烟敷了一层厚厚的灰粉,可眼神倔强,清冷,又决绝,恍惚间,陆含章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嫣嫣?
陆含章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找了她十年,却没有她的音讯,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白如烟,她怎么配如此看他。
陆含章自责不已,他自责自己年少无知,自责自己把嫣嫣弄丢,更自责错把白如烟看成了嫣嫣。
陆含章忽然站起身走到白如烟身旁,一手钳住了白如烟的下巴,语气冰冷,
“说,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爷,您弄疼我了。”白如烟皱着眉,身子向一边抽离,却发现陆含章的手捏的更紧了。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