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退堂鼓。
不如今天就把关系确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她咬咬下唇,双手抓紧大腿两边的裙子,然后鼓起勇气,往旁走了几步,走到他后方时,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的身后。她靠他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到只要她挺起胸膛就能贴上他的后背。
她要像那天晚上在马背上一样,从他身后抱着他哭,然后告诉他她现在很无助,更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她要哭得他心软,哭到他答应她今生非她不娶,更要对她至死不渝。
她口干舌燥,胸脯剧烈起伏,正要贴上去,展昭忽然回头,“你突然站我身后,万一我耳力不行,又正好后退,不就撞着你了。”他语气颇为严厉,责备她不懂保护自己,经常使自己处于险地。
黄梨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被惊得面红耳赤,又见他紧盯着自己半展开的双臂,更加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我是看你一个人擦那么多兵器,想帮你擦擦。”她当着他的面捏了捏双拳,然后才讪讪地收回半展开的手臂。
“你脸怎么红了?”展昭指指她的脸,问了一句。
我脸红!我精神焕发行不行!
黄梨又羞又气,解释道:“我们那天晚上不是闹得挺不愉快的吗,我就想着怎么缓和一下,帮你做点事!”
“你不必如此。”
你……
黄梨秀目圆睁,瞪着眼前的男人,从他淡漠的表情里她知道他并没有讥讽自己,恐怕真要和她划清界线。
“ok,我多此一举。”
她更生气了,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气咻咻地走到坐榻前,一屁股坐到了上边。她怨天怨地又怨展昭太过一本正经,缺乏情致,最后发觉她谁也怨不了,只能怨她自己,她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
展昭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麂皮和兵器,走到坐榻前,坐在她旁边,他似乎很疲乏,双手肘各支在左右膝盖上,半搭着眼皮,视线自然落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你说的话。”
黄梨听他要与自己聊那天晚上的事,收起情绪,“嗯”了一声,让他有话不妨直说。
“你说得对,我有我的想法,白玉堂有白玉堂的想法,而你也有你的想法,我不该将我的想法强加到你的头上。我和白玉堂重生了,我们有前一世的记忆,但你没有,这对你来说本来就不公平,我们不该瞒你。”展昭顿了一下,又道:“你说得对,我和白玉堂可以选择怎么重活这一世,你也可以。”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是呀,展昭,我后悔了,我现在愿意嫁你了!
黄梨心跳加速,眼角的余光不断投到坐她身旁的男人身上,生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话。
展昭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从坐下后由始至终都没抬起过他的眼睛:“你现在不能回你的家,我也有责任,我会照顾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嫁我。你不情愿,也没意思,而我……已经很累了。”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显得他很是忧郁。
我没不情愿,我当时是想着能回家,我现在不能回家了……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说!这样说感觉我在权衡,展昭会对我有不好的印象的!
就在黄梨冥思苦想之际,展昭突然说,“当时向黄峤说要娶你,说了后就发生了好一些事,一直没过礼,其实我媒人都找好了,但想着你没同意,白玉堂当时也还在,他会捣乱,过礼这件事就一直压着,这时来看,也是天意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我会去找黄峤说清楚,我就说……我变心了。”
什么?他要……取消……婚事!
黄梨一下就愣住了,待完全消化掉他的一整段话,心里突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那团火在她的胸腔里乱滚,一下子窜上了天灵盖,她的脸蛋腾地就红了起来。“对!你说得对,这桩婚事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取消了也好!”
展昭好半天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还有你今后遇到什么难处,只要你说,我一定帮你。”
“你不必如此。”
黄梨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将展昭刚刚堵她的话完完整整地丢还给他。“我兄长和表叔也是当官的,想来我此后余生也不会遇到什么难处。你帮我安排了这么好的亲戚,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若你哪天得空,请你吃酒吧,就当感谢你帮我安排的这些事。”
“以后再说吧。”展昭又道:“其实你今日不来找我,我过两日也会去找你。”
“是吗,不知展大侠找小女子何事呀。”
“我五月要去趟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