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好的好的,展大哥,还有要说的了没?没有的话,小妹……”
黄梨说到这儿,换了一种语气,“虽然我们马上就要退婚了,但这是你情我愿、双方友好协商的结果,可不准怨恨对方。再说了现在我们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对方底牌的人,就算今后做不不成夫妻,也该是朋友和知己,以后我管你叫大哥,你高兴的话就叫我小妹,怎么样。”
展昭瞄了黄梨姑娘一眼,见她脸上堆满笑容,对于退亲一事,她似乎真的很开心。“好,只要姑娘开心,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怅然若失极了。
“开心!我很开心,没什么不开心的!如果大哥没有要说得了,小妹这就告辞了!”
黄梨脸上笑出了花,愉悦的向展昭道了好几个万福,不待他说话,转身就往外走,当她一转过身体,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去,心中大骂展昭没信用。
她如旋风般冲出飞羽阁,她的脚每一下提起又踩下都很用力,以至于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死展昭,烂展昭,竟然想退婚!”
觑见廊外一盆黄杨盆栽的旁边放了一把大剪子,这处院子也无人,便径直走过去,拾起剪子,对着这盆黄杨一通乱剪。
“死展昭,既然都想退婚了,还那么多话,你要去雄州、要出海、要找什么名册就去,跟我说什么!一会儿非我不娶,一会儿又说累了要退婚,女的都没你善变!”
她知道他一直非卿不娶的黄梨不是她,或者就是她,谁知道呢,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或许是失了时光之匙,她再也回不了她的时代了吧!
“黄姑娘!”
黄梨正忙着“修剪”花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回头,见香四娘提着一桶水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微微转回身体,准备将大剪子放到花盆沿上,这才惊觉一盆枝繁叶茂的黄杨被自己修剪成了独桩,她面上发烫,有种做错事的羞愧之感。
“呀,怎么剪成这样了。”香四娘显然也觑见了黄杨的惨状,赶紧走过来,将木桶放在脚边,惋惜不已。
“本想着帮忙剪一下,结果剪多了。”黄梨慌忙解释了一句,跟着就问她被绑架一事。“我刚刚听卫管事说的。”
香四娘并没有急着诉说,反而蹲在地上,拾起地上粗壮的残枝,当她拾到一半才用略带幽怨的语气说:“他们都不信我,觉得我是去瓦子听说笑话的听忘了时间,回来就编个被绑架的借口,可是若要编借口搪塞过去,何必编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就算说走错路也比说被绑架又被绑匪放的好。”
黄梨听她这样说,当即就联想起未来的生活,她高中所在的班级里面的同学个个都才华横溢,上课找的借口也五花八门:
有遇车祸,死里逃生的;有被爸妈误锁在家,最后砸窗上学的;有救助的流浪狗难产,帮小狗接生的;有妈或爸病了,紧急送院的;也有帮老奶奶过马路,遇老奶奶癫痫发作,不得不去医院的;还有因早餐是粥,太烫,怕得食道癌,一直等粥冷下来,因而迟到的。
想到过去美好的时光,她的两个嘴角禁不住往上扬。
香四娘拾好断枝,便站了起来,问黄梨相不相信她被绑架了。
黄梨细想香四娘的话,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编借口就是想搪塞过去,没道理编一个所有人都不信的借口。“你将那日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一遍给我听。”
“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你先讲给我听。”
香四娘回忆道:“今年府中挺多事的,先是卫清被大人提拔当了府中管事,再来乌大叔……就是那个管马房的乌有义被抓了,听说他不是乌大叔,真的乌大叔早被杀了,那个人戴了乌大叔的皮藏在府中,监视大人。我们剩下的一方面感伤乌大叔死得冤,一方面又害怕,其实卫清也怕,他虽然装作不怕,但我知道他一到夜里就害怕,大人在的时候还好,一旦大人不在家……他就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他,还有我们……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乌大叔。”她说得感伤,不住用手拭泪。
黄梨完全理解他们几个的想法,有个词叫“感同身受”,有句话叫“人,对与他们有相同背景或者有相同经历的人更容易共情”,她没有插话,取下别在腰间的绣花绢子递给香四娘。
“多谢。”
香四娘接过绢子抹干净眼泪,继续诉说从四月开始两位管事为何会突然安排她负责采买。
展昭这座宅子里的下人本来人心惶惶,但自从会武功的展逸来了后,大家都安心不少,再加上又陆续聘了几个人,眼见着越来越好,不曾想,这时候厨房的魏四却病了,展逸和卫清两位管事又要忙其他的事,无人采买,新进的人他们又不放心,卫清就提议由香四娘出门。
一来香四娘跟他一样是官奴婢、跟他一样跟着这座宅子转了几手,二来二人共事多年,她的为人他放心。
“我当然乐意了,其实府中的蔬果有专门的农家送,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