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严将军,严小姐一下子就老实了。
将军脸色阴沉,心情显然极差,花园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大步走到洞口边,看了一眼。
他给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跳了下去,不一会儿又爬了上来。
“报!里面是一条通道,直通院外!”士兵说。
将军一下子怒不可遏,他握紧拳头,久久不语。
将军愤怒的心情,岑知弦觉得也可以理解,敌军又是给他送小妾下药,又是在他的宅子里挖地道,好好的两国战争,被整得跟私人恩怨似的,是她也气。
“去拿几个火把。”将军沉声说。
“是!”几个士兵跑开。
“你说,”将军看向一个婢女:“这是怎么回事。”
婢女忙上前解释了一番,从严小姐是如何强硬地要求出府溜达,到她们是如何在帮岑知弦寻找发绳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这个大洞。
将军看了严小姐一眼,严小姐一脸乖巧,他又看向岑知弦,岑知弦坦然地看了回去。
很快,去取火把的士兵就跑了回来。
“进去看看,”将军说:“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用这条通道。”
一队士兵拿着火把依次跳进洞里,大家在地道外等着,将军对岑知弦她们几个人细细地盘问了一番。
岑知弦自然是应对良好,充分表现出她只是想找到头绳,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
远处传来吵闹声,似乎是在几条街外,又过了一小会儿,
一个士兵从洞里爬出来。
“将军!”他说:“通道那边是一家布庄的院子!里面有六个人!我们一进去他们就想逃,我们已经联合附近巡逻的士兵将他们统统抓住了!”
“特殊任务‘找到细作在城内挖的地道’完成~”小柴欢快地在岑知弦脑海中说。
“好!”将军说:“我这就过去!不要声张,派一些人守住那里,进来一个抓一个!”
他边说边带着士兵快步走向外院,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
“蓉儿,你回院子,不许外出!”将军说。
严小姐被两个婆子抓着,还有些不甘心。
将军没再管岑知弦,只说让她立刻回扎甲工坊,于是她被两个士兵带着,从前院正门出去。
下午,岑知弦回到札甲作坊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奚千宿已经离开,伯母和堂姐都在主屋里干活。
也不知道堂姐最后是怎么跟奚千宿商量的,但他们显然没有找伯母坦白。
岑知弦凑到堂姐边上,对着她挤眉弄眼。
堂姐瞪了她一眼,小声说:“你不要乱说!这件事之后我再慢慢地跟娘说!”
“还在等什么?”岑知弦问:“难道你还没想好?”
“我现在心里很乱,自己也说不清楚,”堂姐小声说:“总之……总之你不许乱说!”
“可以理解,”岑知弦点点头:“你就慢慢想清楚吧。”
毕竟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确实需要慎重考量。
更何况奚千宿说的家庭情况,实在太过复杂,就算他只是不受宠的庶子,他家里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如果要岑知弦来判断,堂姐农家小户,心思纯净的,对上这么一个麻烦的高门大户,确实很不理智。
外人只能帮他们解开误会,在信息充分的情况下,谈还是不谈,就属于个人判断了。
收工后,她们找了一家馄饨铺吃了晚饭,馄饨铺的店家是一位年纪挺大的大娘,她对于城里紧张的气氛不以为然。
“年轻人啊,就是没经过事,”老大娘说:“只要严大将军在,蛮子就打不过来,他们这么着急忙慌的根本没必要!”
岑知弦很佩服她这种淡定的态度。
这天晚上城里的巡逻更加严密了,岑知弦只能待在房里乖乖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岑知弦一起床,就觉得有些不对。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发现,应该是外面太过安静了,她推门出屋,打开小院后门张望了一下,以前这个点,这里已经满是早点摊子了,但现在这里一个摊子都没有。
奇怪了……
伯母看到这个情况,很有些忧虑,她们在家煮了粥吃了早饭,锁上院门赶往扎甲作坊,路边的店铺大多关着门,路人一个个面色严峻,行色匆匆,不时地有一队士兵押着一排盖得严严实实的板车跑过。
“这是怎么了?”堂姐小声嘀咕。
她们远远听到吵闹声,转过一个坊市街角,看到一群人围在没关门的一家米铺外面。
“一个人只许买十斤!”掌柜站在台阶上大声嚷嚷。
“掌柜的!”一个人大声问:“你这粮价怎么比昨天又涨了?”
“爱买不买,”掌柜说:“现在就是这个价!”
那个人嘟囔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