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走后,谢无厌畅想今后,跃跃欲试,愈发睡不着,辗转反侧,索性一骨碌爬起,着人去叫来李如仙。
他老子不让他跟李氏女鬼混,但他岂会听?
李如仙来之后,他屏退仆婢,亲自端上一碗黑绿浓稠好似毒药的药汁。李如仙二话不说,一口闷了。
谢二赞叹:“这药难吃得很,还十分恶心,你竟然面色不改,说真的,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他抱来一只长匣,内中藏着他最喜欢的宝物。床边宝格里放的也都是稀罕宝物,但两种宝物全然不同。
以前他只在郊外院子里玩,自从得了李如仙就不避讳了,在府内也玩起来。李如仙比他过去弄到手的女人都要劲。男人嘛,也不总是成日里“雄才大略”,帷幕间那点事的乐趣,对他们而言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起初,李如仙因为有碍修行,始终端着,没想到一旦放开,每每出人意料。此女大胆,又有手腕,且因为汤药改造,趣味更甚。
谢二垂眼,看着恢复平静的人,忽然起了使坏的心:“天道宫发生了大事,你知道吗?”此女变脸异常迅速,并非说她使小性子,喜怒无常,恰恰相反,其对自己心绪控制非常厉害,上一刻娇媚勾魂似倡伶俳优,下一刻就能冷若冰霜,似圣似贤,高高端起,如今有越来越变态的趋势。有时,他瞧着都有些心惊肉跳。
但那李氏女不同,在她心里必有特殊地位,她平素什么事都不管,仿佛外界已与她无关,唯有那李氏女的消息,她常遣人打探,不肯漏掉。
李氏女发生那样的事,她会有何反应?还能端得住吗?他很好奇。
等不到对方回应,谢二追问:“她已被四方追杀,你都不担心?”
闷闷的声音传来:“二公子希望我说什么?或者希望我作何反应,不妨直说,如仙好照办。”倒叫谢二愣住。
不见他开口,李如仙道一句:“妾身累了。”说罢即睡去。
翌日,离了谢二院子,李如仙脚步匆匆返回自己的院落,神色一如平日,波澜不惊,只在看见两只栖息枝头的鸟儿分飞而去时,稍稍驻足。
望着高远的天空,不知想些什么。
***
得知人间已经传讯仙门,李益之立即赶回临仙山,来到无为殿,撞见母亲也在殿前等候,说内中父亲正在吩咐什么。从母亲面色可知,她亦是心急如焚,李益之猜测多半与自己一样,是为妹妹的事。
少时,何辞出来,向他们拱手告退,李崇道让捧剑传他二人进入。
殿中,李崇道面色沉凝,来回踱步,一见他们便道:“我知你们为何而来,但是这一次任你们求情都没用,谁也救不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横飞的唾沫星子,显示他正在盛怒中。
李益之与母亲吴霖却都没有退却,反而双双上前一步。
吴霖先开口:“不管她犯什么错,哪怕天下人唾骂,做父母的都该问一声缘由!”
这话让李崇道更为恼怒:“不提还好,女儿走到如今境地,阿霖,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说慈母败儿,若不是你从小溺爱,她又怎会不知轻重?现在你来质问我,你让我怎么办?她丢的不仅仅是我们李家,更是整个仙门的面子!让我这个仙门之首的掌门脸往哪儿搁?”
他不给吴霖再开口的机会:“不过一名小小女娃,学别人修什么仙?成什么道?修道这种事,是你们女人该碰的吗?在后院过好你们的日子,少出来丢人现眼,少给人添麻烦,行吗?”越说越来劲,“老祖宗说得没错啊,就该一早将她嫁出去!相夫教子,才该是她的归宿,哪怕就是拜入佛门,出家去,常伴青灯古佛,安安分分终老,也好过现在成为女妖!”
李崇道将怒火转移到吴霖身上,质问她:“我就搞不懂,你们女人成日里折腾什么?嫁个好夫婿,让夫婿疼着宠着不好吗?让男人给你们撑起一片天不好吗?做个乖乖听话、别逞强、别惹是生非的小女人,不好吗?你们女人除了惹祸,能成什么事?从人间到山上,哪里用得着你们插手?没本事,就别冲在前头行吗?”
吴霖咬牙切齿:“益之转过头去。”李益之乖乖听话。只闻“啪”一声传来,在空阔的殿中犹为清脆,响亮。
“清醒点没有?那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女儿!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打压、唾骂,这就是你们男人做父亲的嘴脸吗?要算账是吗?行啊,来算清楚,从小到大,你给过女儿多少关心、爱护?是我一手将她拉扯大,她成长的岁月,你参与过多少?你没有好好爱过她,现在事情缘由都不清楚,却有脸怪她给你丢脸?修行怎么了?我敢说,她资质好,她就该修行,谁管是男是女?天王老子跟你说了,女人不能修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我就再提醒你一句,当世唯一的临仙者,仍然是我!是你口中只会惹是生非的女人!”
她的声音有些冷:“还记得你说过的?我以为你有所改变,我以为女儿长大了,你会顾虑她哪怕一点点。可每一次,每一次,当她与你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