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冲突,你永远站在老祖宗、永远站在门面那边,永远永远选择抛弃她!崇道,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们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牺牲她?让我猜猜,是你们认为她只是一名小女孩,这一生,都不会成长到让你们顾忌?是你们认定她折腾不出水花,到头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可以轻易抛弃,不用害怕招致任何后果,不用惋惜会有任何损失?”
“我真的好奇。”她几乎笑起来,“崇道,拈花的资质,你明明心里有数,为何就是不肯下本钱培养她?你们放任她在外说好听叫自己生长,说难听就是自生自灭,连给天道宫打一声招呼都不肯,到头来却要怪她生长缓慢、或者出了岔子,不符合你们的预期?哦,不对,你们根本没有预期。为什么霸占着所有资源,半点心血不肯花费,处处将女人排除在外,却能大言不惭叫嚣、责骂女人没本事、没成就,不见修行之功?你说啊,哑巴了?女人是刨了你们祖*坟,还是灭过你们,要被你们踩在脚下,还要被嘲讽、辱骂?有成就的男人多,不代表你们男人有本事,占着资源几千年,就是头猪,它也能飞起来!”
她脸颊通红,大口喘气,说到最后,甚至语无伦次。
李崇道反而静下来,皱着眉:“行了,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还有没有主母、有没有母亲的样子?叫老祖宗听见,又该说,拈花都是跟你学的了!赶紧平复气息,别叫孩子看了笑话。”
吴霖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李崇道在两人周身张开一道结界,将李益之屏蔽在外。看着儿子的背影,她逐渐摁压下自己的怒气。
“你怎么能说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给过女儿关怀?我就是太关心,才会急怒。什么男子女子的,咱也别扯那些,就是天下女子都无用,临仙山有老祖宗跟你呢,咱李家女子都不可能没用!就我说的。当务之急,是拈花的事。”
吴霖瞅他一眼,气得心口疼,偏生没处发。李崇道就这样子,急起来口无遮拦,认怂也快,但又不是真的认怂,不认同的事就是不认同,女人在他眼里无用,任吴霖如何争辩、咆哮,依旧是无用,但他会将自己身边的摘出来,看起来就好似认怂了,甚有转圜。
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李拈花,吴霖深吸口气,问:“你派了什么任务给何辞?”
“不论缘由是什么,化妖都是大罪,我让何辞带人去抓捕拈花。”见吴霖要发作,他赶忙道,“这是为她好!发生此等事,纸是包不住火的!必须给仙门、人间一个交代,落在自家手里好过落在别人手里。我让何辞亲自去,一来确保将拈花好好带回来,二来也是警告其他门派,我临仙山自有处置,不要妄自动手。希望,拈花莫要抵抗才好。”
吴霖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他的处置。
“可以了吗?可以了,我们就来听听儿子的说法。”
她点头,李崇道挥袖撤去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