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合照，还停留在兄妹三人，在满满生日时候的合影。
当天难得郁云煦和郁月筝没吵架，和平相处。
满满脸上是天真浪漫，纯粹美好的笑容。
从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厌恶她的天真？
变成讨厌她的任性？
郁云煦记不得了，只是心情无比沉重。
拿起照片，摩挲着满满的脸，低声道了句。
“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也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郁云煦刚搁下照片，却碰见推门而入的郁云舟。
“哥？”
“嗯，你怎么来了？”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郁云舟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满满床边。
想着她曾经从身后搂住自己，然后撒娇说要一件新裙子，要用他的零花钱。
“今天，有个人来生日宴，很像满满。”
听见郁云舟的话，郁云煦猛地抬起头。“真的？”
怪不得刚刚佣人讨论，说什么装死人。
“真的很像。”
有一瞬间，郁云舟甚至都晃神了。
但这种虚幻的想法，郁云舟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存在？
荒唐。
“哥，你说人死了，真的可以重新投胎吗？”
“不知道。”
“真没想象力，如果满满投胎，还是做我妹妹吧。”
郁云煦跟了一句，“亲生的。”
郁云舟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夜色，站起身走到窗台前拨弄满满之前养的小植物。
下辈子，还是让满满做邻居家的妹妹吧。
满满养植物基本上养不活，都是他在负责照管。
后来，他把这仅剩的一株当作宝贝。
唯一的念想。
郁清月每次生日都是在郁家老宅过，结婚以后也不例外。
回到家她累得瘫软，对梁乾撒娇。
“老公~帮我放个水吧~好累~”
梁乾起身帮她放洗澡水，浴室安静让他沉入回忆。
那女孩，真像。
如果不是亲自看着满满下葬，还真信了。
梁乾不自觉叹了口气，满满如果还活着，那履行婚约的人，还会是她吗？
之前郁清月被人回来，他还是坚定选择满满。
只是后来，满满像是变了一个人。
任性娇纵，不可理喻，还伤害清月。
后来满满死后，梁乾消沉了三年，一直走不出来。
都是郁清月陪在他身边，梁乾也逐渐从青梅的死亡中走了出来。
只是今天，被这个意外，弄得忽然恍了神。
水猛地流出浴缸，滴在他的裤腿上。
梁乾皱眉站起身，关掉水龙头，起身叫郁清月泡澡。
“阿乾！你这是要我泡澡，还是澡泡我啊！”
郁清月调侃的话，也没让梁乾还没从思绪中缓过神，“我，不是故意的。”
“没说你故意的啊，怎么心不在焉的。”
郁清月走上前，搂住他的腰，问道，“要不要一起泡？”
魅惑勾人，可今天梁乾真没心思。
“今晚我不舒服，改天吧。”
梁乾夺门而出，看着他背影的郁清月眼神阴沉下来。
多少年了，十年了吧。
还是这样，好像觉得他喜欢自己，但很多时候又被现实打败。
今天见到那姑娘，郁清月说实话，她也被吓坏了。
果然，她还是可以轻易挑起阿乾的情绪。
郁清月虽说生气，但她绝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生气。
“死人，终究只能在回忆里。”
空气中传来冷哼声，十分不屑。
谢京墨出现在房间时，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额头微微渗出汗。
一个小人猛地扑向他怀中。
郁月筝整个人都在颤抖，她需要一个依靠。
水漫上来，她当时只能等死。
那是极其绝望的感觉。
谢京墨手愣住站在原地，感到她在怀中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