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小心翼翼,抬高手臂,缓缓搭在郁月筝背脊上,温柔轻拍,安抚她的恐惧。
那一刻他大脑中,是躁动到热血澎湃的感觉。
你的宝物,主动落入怀中,那是何等荣幸。
少女哭腔声传来,呜咽抽泣着。
“好多水,没人救我。”
委屈中透着绝望。
谢京墨眸色一滞,视线定在落地窗上,外面是疾风骤雨。
水?
他像是想起什么,搂着她的肩膀,低下头哄她。
“别怕,我在的。”
“你很安全。”
谢京墨的声音真的很有安全感,郁月筝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可一个雷声,就‘原形毕露’。
她整个人颤栗闭着眼,紧紧环抱住谢京墨,死死地不肯撒手。
谢京墨也没有推开她,也……不可能推开她。
只是雷声越来越大,怎么都缓解不了内心的恐惧。
满是黑暗的空间,越来越少的氧气。
她似乎能感觉到,水逐渐从脚踝,到小腿肚……
而她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郁月筝沉浸在情绪中,越来越恐惧,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满满,满满?”
谢京墨不停唤她的名字,带她回到现实世界。
很快,小姑娘的抽泣声逐渐缓和下来。
说来郁月筝自己也觉得丢人。
明知抱着谢京墨不合情理,但就是害怕恐惧到撒不开手。
“谢京墨,你笑话我吧。”
“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谢京墨紧皱担忧的眉头总算是松开,轻柔的笑声从唇边倾泻而出。
“不笑你。”
郁月筝死不撒手,扯得他衬衣背后皱巴巴的。
微拉开距离,抬起头,娇嗔瞪他,“你笑我。”
谢京墨无意识揽住她的腰。
一点,一点点,都不想放开。
“没有,我是笑我自己。”
“我不信!”
郁月筝越是别人哄她,越会蹬鼻子上脸。
如果她依赖你,就会把你划入这个范围之内。
现在,很显然,谢京墨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但她也很快意识到,对于人道主义救助自己的谢京墨,好像真的不礼貌。
郁月筝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失去颜色。
谢京墨不喜欢这样。
满满,应该是最亮的珠宝。
“对不起。”
听见郁月筝的道歉,谢京墨摸不着头脑,却耐着性子柔声问。
“为什么这么说?”
“在你家,还对你使小性子,是不是太不好了。”
郁月筝也想克制自己的脾气,但有时候,就是情绪上头,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从小家人就宠爱,没人说她这样不好。
但可是,后来,他们都讨厌她。
郁月筝就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任性了?
“满满,你永远都可以任性。”
郁月筝那时,还不明白,只是懵懂地看着他。
忽然一阵雷声响起,郁月筝微弯腰,想缩成一团。
却被谢京墨稳稳拥入怀中,一只手捂住郁月筝的耳朵。
她的另一只耳朵,感受着谢京墨的心跳。
很快。
?
这么快?!
可疑惑转瞬即逝,郁月筝缩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袖子。
专心躲避雷声,可却忽略低头满是宠溺看着她的人。
郁月筝醒来,睡在沙发上的谢京墨已经消失,她哼哼两声,闹了个起床气。
主要是昨天很晚雷声才停止。
对了,谢京墨呢?
他一晚上都安抚自己,都没怎么睡,这么早起来了?
看见叠在沙发上,整整齐齐的被子,郁月筝蹙眉心疼。
谢京墨为了维护名声,只能睡沙发,好可怜。
她睡这么一大张床,是不是可以分他一点?
不行不行!
郁月筝甩了甩脑袋,把这种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谢京墨看起来就是克己复礼,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
睡一张床,只有她能想出这样逾矩狂野的想法!
被归入君子行列的谢京墨,手持三根檀香,放于胸前。
佛祖,吾既知吾贪得无厌,花开又求他愿。
愿,满满,长相随,平安长寿。
昨晚,满满睡了,可谢京墨睡不着。
多年来,满满不曾入梦,就像他们本就没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