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留在府中陪着你,不然省的你又去做不省心的事。”林榆嘟囔着嘴巴说着。
“你可是将我当成孩子了?我可是年长了你数年的。”北堂枭笑了笑,抿了抿唇回味了一阵,道:“不过说起来,我也是许久都未曾吃过你做的红豆酥了,倒是有些想念那味道。”
从北堂枭开始养病以来,倒是难得的提出了些要求,林榆毫不犹豫的便说道:“你若是想,我明日便做。”
只是事实上,北堂枭也是觉得林榆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自己,心中有些愧疚,想让她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留遗憾罢了。
林榆推着北堂枭一路来到了护城河,此处的秋日的风景尤为别致,那枫叶正红,阳光微曦,投射而出这河面也是带着一抹绯红的色彩。
林榆这才发觉,自己这辈子,加上这辈子,来到京城这么多年以来的时间,竟然是从来都没有细细的欣赏过此处的风景。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竟是有些遗憾。
北堂枭察觉到了林榆神色的不对劲,轻轻的扯着林榆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面对面的望着她:“你可后悔吗?”
“后悔什么?”林榆几分不解,若要说后悔,以前兴许会,可是现在李丞相已经伏法,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她也终是可以过自己想要的安稳的日子了,又有什么可后悔之处。
北堂枭轻声的开口解释着:“你是因为我才来的京城,曾经你原本说过,不愿前来的。这一回……”
林榆焕然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北堂枭的手,道:“阿枭,你想多了,我先前不愿意来京城,是因为——”
是因为她陪着秦昭前来,才开始那一生的悲剧,可是后来,她知晓了北堂枭注定是和秦昭不一样的,也便没有再有任何意难平的地方。
不过这些话,都只能够藏在心里,林榆轻轻的咳了咳嗓子,道:“我先前是担心离爹娘太远,我放心不下他们,不过后来想到在京城珍馐堂之后选取住所,也便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了。至于这一次离开,也是我自愿的。”
她笑了笑,彼时正好一道夕阳撒下,将那湖面映衬的泛起了浅红色的光芒。
林榆如实的说着:“此处的风光甚好,不过在京城住的久了,也便不觉得稀奇了。现在的我倒是很想看一看,江南的风景如何。”
“上一次是因为身负重任,未曾带你认真的欣赏,这一回,定会好生陪着你,看遍那江南风光的。”北堂枭轻笑着说着。
时候已然的不早了,林榆寻思着快要到了晚膳的时候,便推着北堂枭回去了。
她抿着唇,问道:“你才收小天临为徒没有多久的时间,若是我们离开了的话,他该怎么办。”
北堂枭早便想好了一切,道:“我已经告诉了国师,让他好好照顾着天临,他定会庇护好他的。”
林榆松了口气,紧接着便道:“那可否,也让他照顾一下玫妃母子。这一次我能够入宫,也是多亏了玫妃娘娘。”
北堂枭向来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很快的便点下了头道:“玫妃的孩子深受皇上的喜爱,免不了便会受人妒忌,即便是我离开了,也会暗中留下人保护的。再加上国师那边的照拂,她们母子二人在宫中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听闻了北堂枭的话,林榆心中的石头也算是彻底的安放了下来。
这一日也算是充实而过,次日一早,天还没有彻底的亮起来,林榆便赶去了珍馐堂之中,准备趁着早上,做一些可口的红豆糕出来,当做膳食。
邻近冬日,天亮的时间一日日的变晚,整个道路还带着几分的昏黑。
不同于林榆的坦然而行,公主府之中的人便有些慌张的开始在府邸之中踱步。
突兀的,门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赵怡儿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冲上了前去,拉开朱门的瞬间看到了熟悉的人,毫不犹豫的将人拽进了屋子里。
“怎么样?”赵怡儿连声的问着。
呼延豫摇了摇头,道:“我去了魏武候府的书房和主卧,都没有兵符的影子。”
赵怡儿追问道:“你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呼延豫如实的说着:“只是这一次,算是两手空空的白跑了一趟。”
赵怡儿蹙着眉,道:“你为何非要去盗窃那兵符?那兵符是我父皇,也便是先帝在位的时候,为了让魏武候辅佐皇兄赐给他的,将军马一分为二,他所统领的叫边境军,而留在京中的则是皇上直属管辖的禁卫军。你若是想夺了兵符扰乱军心,那夺皇宫的那一枚更为重要。若是你想要直接调遣军队,我劝你还是趁早的死了这条心吧。”
呼延豫正在收整更衣的手微微一顿,转过头来不解的问道:“为何?”
“那边境军,皆是只听从北堂枭的调遣,甚是衷心,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哪怕是皇上,恐怕都调遣不动。你即便是得了兵符,也是无用的。”赵怡儿如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