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思初生(1 / 3)

白承景应付了一众大臣的打探或关切,回到府中安顿了一干将士和在塞外“捡回来”的白妤诺,还来不及处理伤口,就再次披着夜色进宫,找到肖轩成的贴身宫女,求见陛下。

李芳打进宫起就跟在肖轩成身边侍奉,把两人之间的事情都看在眼里,才敢僭越身份多说了几句,“将军,您就算再与陛下闹别扭也不该一走就是十年光景,您不知道这十年里陛下为此伤神过几次。”

“我也不想的。”白承景叹了口气,事情发展确实超出了他一开始的预期,可既然已经如此,他也无法扭转定局。

李芳在宫中察言观色惯了,见他面色雪白,眼中缠着血丝,嘴唇发白,试探着问道,“将军,您身上有伤?”

“小伤,无碍。”

他既不说,李芳也不便多问,悄悄放慢了脚步,带着白承景往陛下寝宫走。走到寝宫外,却被门口的侍卫告知陛下不在,去散心了。

白承景辞了李芳陪同的好意,慢步往花园走,冬天的园林很安静,只有冷风穿过枝桠的簌簌声。

水榭旁伫立着高耸的巨大奇石,这是白承景的父亲在先皇登基那时进献给先皇的贺礼,奇石通体墨黑,远看似一尊巨大墨宝,近看纹理明晰,若有水纹流动,浑然天成。

小时候他与肖轩成还有静萱经常一起在这里玩,肖轩成总是与他比赛谁先登顶,静萱就在巨石下面笑着给他们加油打气。

月牙初露云端,柔和的月光打在墨黑石头上。白承景定睛一看,石顶上有一袭明黄身影,盘腿而坐,独自望着空中隐隐绰绰的月亮。

白承景提气运功,脚尖点地,身如浮云随风而起,正要踏上石顶的一瞬间,一只酒杯夹杂着凌厉的杀气袭来,他侧身避开,反手抓住酒杯,轻飘飘落在石顶,杯中清酒盛着半轮月光。

盘腿而坐的人语气淡淡的:“谁许你进宫的?”

白天只是遥遥一眼,看不真切,这会儿凑近了,白承景才看清他的这位挚友,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实质的痕迹,五官更分明,那点可爱的婴儿肥消失不见,整个人瘦削了一圈,眉眼更显凌厉,是有几分皇帝的样子。

两年前先皇与太后先后离世,肖轩成被迫与太子肖轩瑾争夺皇位。那会儿白承景远在边塞,听闻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在白承景心里,肖轩成还是少年模样,稚嫩单纯,连骂人的话都不会讲,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在皇位的斗争中活下来?

万幸肖轩成真的登上了至高之位,成为了顶顶尊贵的一国之君。

“怎么,哑巴了?”见他不说话,肖轩成饮下一口酒,微微抬头,斜眼看他。

他的眼神太过冷漠,就像眼前站着的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白承景这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心脏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罢了,你与朕无话可说,朕也无意与你叙旧。”肖轩成别回头,继续看月亮。

白天刚下了一天的雪,到了夜里,却不觉得冷,今夜风很轻,带来清新冷冽的气息。肖轩成满身的寒气,由内而外,似乎要与这冬夜融为一体。

白承景苦笑,想起白天在殿中看到的百官又惧又敬的模样,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先前总是想象不出你当皇帝的模样,怕国事繁琐恼你,又怕朝中势力庞杂压迫你,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肖轩成绷着脸,不愿与他似朋友般叙旧,冷硬道,“白将军,朕与你的关系,似乎尚未好到分担忧愁这一步。”

“轩成,我是真心想挽回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如何?又要如何挽回?”肖轩成嗤笑一声,将杯中酒尽数撒了。

“当年后宫之人欺我辱我时你在何处?父皇母后离我而去,我伤心欲绝之时你在何处?肖轩瑾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让位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短短两年,他终于能将经历过的生不如死的噩梦如闲聊般轻易说出口,可这并不能抵消他曾经受过的痛苦,哪怕一丝一毫。

白承景哑口无言,这一桩桩指控他逃无可逃。纵使有千百个理由,都无法弥补他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缺席这一个错误。

肖轩成眯着眼睛,向白承景招招手,“你过来,让朕看清楚。”

白承景听话地走过去,单膝跪地,将脸凑到肖轩成的面前,他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里凝固为白雾氤氲了视线。

肖轩成一寸寸扫过这位曾无数次出入自己梦里,让自己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罪魁祸首,他的模样比十年前愈发俊气逼人,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现在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唾手可得。

“不愧是京城女子最爱慕的对象,当真俊朗无双,”肖轩成轻笑:“我常年挂心你在边塞是否吃苦,这么看来你在哪儿都是最受关爱的,没吃什么苦头,好极了。”

他的话中刻意含了羞辱的意味,让白承景不禁皱了眉头。

“轩成”

肖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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