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顿了顿,端着神态,装作看破了天机。
“你十九岁,姓王。桃花运足,煞气较多,只能活到60岁。生命中有一大劫,挺过去,能成大才,挺不过去,一辈子就定了调。”
见王权张着嘴,傻乎乎的样子,大爷继续编。
“我这有几张破劫符,必帮你解难消灾,活到八十八,看你和我这么有缘的份上,就收你六百,三张符你拿走。”
大爷爽快道,仿佛遇见了知己,大方地低价售出“鬼画符”。
王权哈哈大笑起来,算命的老家伙们一点儿没变,当年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琢磨着,自己算命讨饭时学的东西都比这些人学的多。
这世道包容性真强,啥人都有饭吃。
聂妈仔细观察大爷手中的符箓,紧皱眉头,坑蒙拐骗的老头居然有几张坏符,每一张歪七扭八的图案皆是故意乱画,目的是隐藏符箓的真实效用。
一张符箓灰黑的图案下面,隐约显露着血色的红,血红勾勒出杀气四溢的纹路走向,图形不同于往常所用,此次形成了一个全闭合形状,像两根锁链围成一圈。
另一张极难破译,底图被黑色的墨水遮盖的很严实,仅露出一丝红色的线。
可以确定,这两张绝对不是【破劫】,倒像是【锁魂】与同时使用的【封棺】。
大爷察觉到聂妈的隐隐杀气,迅速收回符箓。
“不买算了,快走!别影响我生意。”
大爷面白如玉,耳朵却红艳似火,好似进行了一场演技拙劣的演出,被人批评后破了防。
聂妈上下打量大爷和摊子。
大爷虽然年事已高,筋骨嶙峋,但依旧隆起着没消融的肌肉,时常青筋暴起,并且大爷面容慈祥,气色健康,不像是迫于生计而骗人的算命老头。
“妈,你看。”
聂玲珑拽了拽聂妈,小声喃喃道。
她的小细手指向大爷的颈后。
脖颈下面,脊背上面,约在中间处,有个纹身。
只是若隐若现,露出边边角角。
“我们该走了。”
聂妈拉着两人从桥另一边走下去,一路沉默不语。
光明镇处处都是监控,无论荒山野岭还是勃勃生机的密林,都设立了监控,所以三人到达光明镇时,被录了像,现在的每一步行踪都清晰可见,背后观看录像的就是高层。
三人疾步如飞,到了公寓,紧闭门窗,呼呼喘着大气。
王权的存在让娘俩用不了无踪步,跑的这段路程差点没要了两人的命。
若无其事的王权站在沙发旁,对着两人捧腹大笑。
“妈,为什么要跑呀。”
“我们......被盯上了。”
......
“外….来….客。”
光明大厦顶层,光明塔会议室。
一个蒙面男人阴狠地咬牙切齿道。
说罢,按下了一个按钮。
公寓里,房东上楼收脏衣物。
“姑娘,没发生什么吧。”
聂妈心中一震,房东大娘怎么会问这问题。
“我说过,进来就别再想坏人坏事了,我们公寓一尘不染,你放心住。”
房东说完便抱着脏被褥下了楼。
王权和聂玲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若木鸡,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聂妈长呼一口气,看来光明镇也藏龙卧虎呀,哪都不简单。
“听我说,我们三人轮流出门,周四闭门。”
“三天一轮回,按照年龄大小排序。”
“必须盖头遮面,换衣而行。”
“别问为什么。”
张嘴准备发问的聂玲珑抿了抿嘴,收回了问题。
现在情况尤为复杂,真是好景不长,厄运专打母女花。
棘手点在于,三人行径进入全民监控的范围之中,上面的人始终监察着他们,虽然不知目的,但对大案在身的聂妈,不是坏事也是坏事。
从今天开始,彻底进入一个谨言慎行的新阶段。
聂妈要和上面的人斗智斗勇了。
暮色悄然降至,公寓对面的光明大厦、人行桥左右的高楼也依次绽放绚丽光芒,大多是年后未拆除的彩灯。
等到暮霭完全笼罩了大地,夜幕登上舞台,围绕公寓展开的整个居民区步入一片黑暗之中。
房东熄灯的时候告知,都是按照上面的要求走。
一切事物准时准点进行,像在拍一部被条条框框束缚的电影。
依照成文规定,写字楼,大厦,商店,文娱,等地方必须一夜灯火通明,开着彩灯和大灯招呼那些不愿睡觉的青年们。
古怪奇异。
难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