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2 / 3)

如此。”

“那大人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原以为新来的巡抚与往日那些面目可憎之人不同,如今看来也是一般青红不分,皂白不辨。”

展柔却不理会这一番冷嘲热讽,只缓缓开口道:“十八年前,蕲章知府宋鹤年因罪处斩,宋氏一族男丁或流放,或充军,女眷则一律没入乐籍,当时只有六岁的宋家幼女也在其列。这位宋小姐不擅乐舞,却极擅绣工,十六岁脱了乐籍后,化名双秀,以一双巧手在蕲章谋生,从最初小小一间绣铺到如今可与玉绣坊并称的双庆坊,想来其间耗费的心血也难以计数。”

一席话毕,那女子却依旧一副冷淡颜色,只是语气微微和缓了些:“大人将这一番陈年旧事数落的干净,我竟也听的恍惚了几分,只是不知玉堂金马的巡抚大人对我这落魄之人的家事竟也有如此兴致。”

“若说兴致,倒不若说是敬慕。姑娘凭一己之身搏得如今这般水起风生,展柔钦佩不已。”

正说时,展柔向双秀一揖,双秀被这一揖惊了惊,立时起身向后退了半步:“这又是如何说!”

“展柔让姑娘受了这无妄之灾,特向姑娘赔罪,还请姑娘见谅。”

昨日,双秀收到刘见春的信,说家中有事要带她回去,她便按着刘见春的嘱咐收拾好了行李,直至入了夜却也未等得那人。及至午夜过后,才见得一分人影,待到看清时却不是刘见春,她猛然一惊,便要逃出门去,却被那来人挟制住。不多时,来寻她的刘见春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挟制住。原本她以为是遭了劫匪,因而一路上几次三番想要逃,却始终未能得逞,便这样不明不白被绑来了浮梁。

谁曾想及见了巡抚未得半句话,自己也未得诉半句冤又被关进了大牢。这一夜折腾,便是再好的脾性也总归是要讨个说法的。更何况,她自锦衣玉食到寒衣粗食,摸爬滚打至如今,养成的也不是任人鱼肉的性子,于是方才见着展柔便只是冷淡样子。

如今见面前那人向她赔罪,又说的十分恳切,她面上便已软了些,却只仍淡淡应了句:“既是误会,想来这大牢也容不得民女多留,敢问大人,民女如今可又是自由身了?”

展柔笑道:“那是自然。”

“那刘见春呢?”

“姑娘无罪,可刘见春却非清白之身,是以还需多留他在此待些日子。”

双秀听得这话眼神又暗了暗,却语气坚定道:“见春同我一路而来,我既无罪,他又怎非清白?”

“殊途未必道不同,同途未必便同心。”展柔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给双秀,“姑娘可还认得?”

双秀接过帕子,帕角几瓣娇嫩桃花映在她已微泛了几分波澜的眸中烈烈如火,而那帕间已隐约洇染了几分深红印迹,仔细看过即可辨得“曲回之印”四字,若非已经了时日,那印迹也不会洇染得如此深。

“刘见春可曾让姑娘为他绣一方手帕?又可曾提及要仿那玉绣坊老板徐玉的手法?”一番疑问之后,展柔顿了顿,却不待双秀应声,便又接着说,“刘见春当时央你绣这一方帕子,是为他而求,却是为了瞒天过海而求。”

双秀捧着那方帕子,眼波浮动了几分流光,却仍抱着几分坚定看向展柔:“我与见春相识多年,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现下大人拿出这方帕子,又同我说了这般话,于情,我自是不信。可如今见春身在这监牢,想来大人也定是要论个是非黑白,对错曲直,那民女便要亲眼看一看,他究竟是何面目。”她将帕子还给展柔,转身坐回了草席,“看来如今我是暂时出不得这大牢了,大人恐也不会允我去见他,那民女便请大人秉公明理。”

展柔不再多言只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却又转过身,看向那已偏头望那窗间浮日的女子。

“与刘见春相识相交的是你,作为旁人,我无从评判,也没有资格评判你们之间的感情。你放心,若无罪,我会将他毫发无损送还予你。若有罪,也定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转身的那一瞬,她恍惚在余光里瞥见那女子自浮日里向她送来的一笑。

“好生待这位姑娘。”

牢门锁又落,锁链交击间,展柔径直向更深处走去。

越向深处,光线越弱,只有凭着两侧的火光才能略略视物,火光尽头处是三间铁屋,衙役向前快走了几步将其中一间打开,便是一股潮热扑面而来。她走进铁屋,掩了门,借着衙役点亮的灯烛略略辨了辨屋里的人。

如今看来,昨夜她觉得那人已是落魄至极的结论下的却是为时过早了些,此刻的刘见春比之那从山上被扶下来的曲回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起来,这位刘主簿似乎是要将自己全身埋进那草垛里才肯罢休。

她蹲下身,将灯烛向刘见春脸侧挪了挪,那人却无半分动静。过了片刻,那草垛里的人却猛然抬了抬手,随后将脸上覆着的几根稻草拨开,展柔忙将灯烛向后撤了撤:“主簿小心些,若不慎打翻了这灯烛,烧的可不止这一屋稻草。”

刘见春却不言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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