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剪的。”
“不对啊。”叶斯语道,“院里、杂物间、各个不同的房间里到处都有这些草药,明显就是采回来之后哪儿顺手就放哪儿了,肯定不会专门集中把它们都剪整齐了再分别放在不同的房间里。再说了,如果所有草药都是拔回来的,那也是临到要用的时候,用多少剪多少,谁会提前剪那么多,然后放到干枯?”
陈桂兰更显慌乱,眼神下意识地飘向了院里的郝启明。
叶斯语心下已经有了把握,对陈桂兰使出了“诈”字诀:“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在山洞里找到了一把采草药用的小镰刀,上面还有血迹,如果我们证明了那把小镰刀是你家的……”
“不可能!”陈桂兰声音不大地吼道,“不可能有镰刀的!”
叶斯语哦了一声,声音平和温柔地问她:“你语气这么肯定,是肯定山洞里不会有镰刀?还是肯定那不是你家的镰刀?”
陈桂兰调整了一下情绪,镇定自若道:“我不管山洞里有没有镰刀,反正肯定不会是我家的。”
“那你家的镰刀去哪儿了?”叶斯语追问。
陈桂兰停顿一下反问道:“我家从来就没有镰刀,不行吗?我们家一不种水稻,二不养猪,不用割水稻也不用割猪草,谁规定我们就必须要有镰刀了?”
叶斯语也不再答话,只是快步走到院子里,走到郝启明面前:“我们在山洞里发现了你家采草药用的镰刀,和你们说的不知道郝瑾瑜去了哪里,是完全矛盾的,说吧,你们在山洞里对郝瑾瑜做了什么?”
郝启明先是一个大写的惊慌,随即也用很笃定的语气说:“怎么可能?我家镰刀绝不可能在山洞里!”
叶斯语微微一笑:“是吗?那你家镰刀可能会在哪里呢?刚才陈阿姨可是信誓旦旦说你家没有镰刀的。”
郝启明和紧跟过来的陈桂兰有短暂的目光交接,却也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叶斯语。
叶斯语追问:“你说你家镰刀绝不可能在山洞里,那请问你家镰刀去哪里了?”
郝启明道:“我最早用过镰刀割草药,后来有一次在山上摔了一跤,镰刀滚到崖底下去了,我也没法去捡,后来就不用了。”
“是吗?那山洞里的镰刀是谁的?”叶斯语问。
“我管它是谁家的?”郝启明一瞪眼睛,“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嘛,你们查那镰刀上面的指纹啊,查到是谁就把谁抓起来不就得了?”
叶斯语没有再继续跟他们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去找了郑旗他们,确认整个宅子里都没有看到镰刀之后,她单独找了刘义明,两人凑在一起再次研究了照片上那个不知道什么工具留下的印子,初步确定那就是小镰刀的刀尖扎在土里留下的印迹。
刘义明道:“要不我再去买一把采草药小镰刀,扎在土里看看,这样更准确更踏实。”
“行。”
刘义明又说:“那我现在就去买,你先跟安队打个电话,说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问问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斯语在电话里简单地向安修汇报了一下情况,安修赞道:“你可以啊叶医生,兵不厌诈这四个字,你现在玩得比我还溜!”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怎么敢诈啊?”
“也是,你是不是一听到‘采草药’三个字就想到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印子?”安修问。
“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所以才各种找话题扯到那上面去了。”
安修分析道:“郝家曾经有一把采草药的小镰刀,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他们把郝瑾瑜带上山,带到山洞里,先是想用镰刀砍死他,但失败了,然后就勒死或者捂死了他。后来他们逃离现场的时候,把凶器镰刀给带走了,处理掉了,所以他们才会在你说‘山洞里发现了镰刀’的时候很肯定地说不可能。”
叶斯语应道:“这个推测比较靠谱。当天肯定不是郝瑾瑜自己跑出去的,而是他们把他带上山的,当时郝瑾瑜穿的肯定也不是秋衣秋裤,而是还有外衣外裤。他们用镰刀砍他,见了血,但是没伤及骨头,后来是上手捂死或者勒死的,这样才能合理地解释那个窒息身亡。对了,郝家整个宅子里都没有手机,只有两部弃用的非智能的老年机,那肯定不可能是郝瑾瑜的。”
安修问道:“那你说,这个‘他们’,指的是哪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