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将刘义明发过来的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这看起来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在地上留下的印子,但是真看不清,不敢肯定啊。”
刘义明说:“我也觉得是,但想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扎出来的印子,说是刀吧,又跟普通的刀尖不太一样。”
安修揉着看花了的眼睛说:“看这个印迹的朝向,我怎么觉得像个钩子在土里留下的印子?但什么钩子的钩尖能尖到这种程度?”
刘义明说:“我也是想不出什么钩子能这么尖,所以应该是个长得像钩子的工具。”
“这个印子可以慢慢想。现在的问题是,郝学继说的话,勉强能解释得通郝瑾瑜死的时候为什么身穿秋衣秋裤,也勉强能解释得通他们为什么没有试图去找过他,要说郝瑾瑜真的是自己死在了山洞里,似乎也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安修道,“但是,有一样东西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这非常不合理。”
他顿了顿。
叶斯语接了他的下句:“手机?”
“对!”安修道,“山洞里没有找到手机,而关于郝瑾瑜有没有带手机出门,郝学继说的是不知道。大家想想啊,如果他冲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那么手机就肯定在家里。因为第二天一早郝家其他人就出发了,他们确实有可能不知道,那现在如果去搜那套房子的话,手机就肯定在。如果搜不到,要么就是郝瑾瑜把手机带走了,要么就是郝学继撒了谎,是他们把手机带走处理了。”
叶斯语道:“可是现在的孩子,出门什么都可以不带,绝对不会不带手机。”
“我也是倾向于郝瑾瑜自己带走了手机。”安修道,“可是如果他真的只是自己在山洞里出了意外的话,手机会去哪里了呢?”
“明白了安队。”郑旗道,“我们就先搜查郝启明在农村的那套房子呗。”
“我这边也同时搜查郝学继在省城的房子,同步进行吧。”安修道,“我让小胡把郝启明和陈桂兰送回郝家庄吧,你们搜查的时候最好让他们老两口在场,看看他们的反应。”
一拿到搜查令,两边就开始了同步的搜查。
郝启明和陈桂兰的老宅里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真的很久没有人回来过了。
院里、厨房里、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堂屋的角落里甚至卧室的角落里,都随处可见早已枯干的类似草药的东西。
“这是草药吗?”叶斯语问陈桂兰。
“对。”
“你们家怎么这么多草药?”叶斯语又指指厨房里那些像药罐子一样的东西,“这是熬中草药的药罐子吧?”
“对。”
“你们家是有人需要长期服用中草药吗?还是你们就是干这个的?看着好专业的样子。”叶斯语继续跟陈桂兰聊着。
“嗨,专业什么啊?”陈桂兰指了指院里坐着的郝启明,“就是我家老头子,身上总是莫名其妙起疹子,一大片一大片的,每次他都觉得又痒又烫,就每次都挠得啊,全身没一处好地方……”
“是荨麻疹吗?”叶斯语问。
“他有时候找村里大夫看,有时候去医院,有说是荨麻疹的,也有说是什么过敏性皮炎还是什么特应性皮炎的。”陈桂兰说,“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本中草药的书,上面写了一些应对疹子的方子,他一看,这原材料不是我们漫山遍野都有嘛,所以就经常上山去采个草药啥的。你还别说,他每次一起疹子全身发痒的时候,用采来的草药熬水洗澡或者是煎水煎得浓稠一些,用纱布浸透敷在身上,就会好很多。”
采草药?叶斯语愣神了片刻,又跟陈桂兰道:“您说的那个中草药的书还在这套房子了吗?我还挺感兴趣的,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应该还在呢,当时走得匆忙没带那本书,后来老头子在省城又专门买了一本差不多的。”陈桂兰起身去了他们的卧室,片刻之后取了一本书过来。
叶斯语起身接过书,随手翻了翻:“谢谢谢谢!不过我刚想起来,我看了书如果想采相应的草药的话,是不是还得准备专用的工具啊?采草药是用镰刀吗?割水稻的那种吗?”
“不是那种大镰刀啊,是专用的小镰刀,你别买错了。”陈桂兰提醒她。
“专用小镰刀长什么样儿啊?”叶斯语问,“您家有吗?借我看看呗。”
“我给你拿去。”陈桂兰正欲转身,又停住,回头道,“不用镰刀也行,找到想要的草药,连根拔走就行。”
“你们也不用镰刀的吗?全都连根拔吗?”叶斯语看着她问。
陈桂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不用镰刀也行,我们也都是拔的。”
叶斯语起身去不同的房间取了一些随处可见的干枯草药看了看,又拿了一部分去找陈桂兰:“我看您家这些干枯了的草药,全都是有整齐的切口的,明显是刀割的啊。”
陈桂兰有些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说:“我们是连根拔回来之后用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