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荼,大夫说,阿琼已经没事了,身上的药也解了,只是惊吓过度到现在都没醒,我这心里啊还是担心的要命,这可如何是好啊。”夫人林氏脸上透着心疼,却比方才坚强多了。
沈昔年走过去,附上母亲的手,说道:“娘亲不必担忧,阿琼很快就会醒的,我定会让那些伤害阿琼的人付出代价。”
林氏握住女儿的手,她听说她乖巧懂事的阿荼动了刀,心里便担心了起来,即使阿荼是武将之后,见她没事便落下了心。
“你没事就好,娘亲只希望你们平安顺遂便好,所幸阿琼并无大碍,可怜我的阿荼,今后如何寻得一个好人家。”林氏担忧道。
沈昔年靠在娘亲的怀里,她本就不想嫁与赵坤延,只不过是诚仁侯夫人在宫中见过她几面,她的名声在京城也享有美誉,私下便来提亲,沈铮不好推辞便应了。
沈昔年当时还在西郊清水寺为远在边疆的大哥祈福,回来便听见家中吵闹不止,林氏和沈铮吵个不停,祖母在一旁叹息。
她不想家中为难,便应下了这门婚事。
想来也是上天仁厚,让她抓住了赵坤延的把柄,这才没嫁过去,可惜那个混蛋竟伤害了她的阿琼,那就怪她心慈手软了。
沈昔年仔细想过自己之所以能那么快就抓到赵坤延的把柄,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到底是谁,她心底有数。
她想到那个人,一股愁上心头。
沈昔年笑了笑,带着该有的几分羞涩,故作娇嗲:“娘亲,阿荼不想太早嫁人,阿荼舍不得娘亲。”
林氏宠爱的摸了摸她的云鬓,眼里含着笑:“是,娘亲也舍不得阿荼。”
她话音一转:“但是阿荼今年虚岁都十六了,都成大姑娘了。”
沈昔年:……
林氏看她这副样子,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接着说道:“阿荼啊,娘亲只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相付之人,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琴瑟和鸣便好。”
沈昔年往她怀里缩了缩,活脱像只没断奶的小猫,惹得林氏一阵乐。
林氏念她身子不好,没让她守太久就遣她离开了。
她住在隔壁的觅昙苑,离主屋并不远,离老夫人和阿琼的住处都近。
在两所小院之间,隔着个小花园,那是沈铮爱女专门所建的。
青瓷觉得晚上微冷,给自家小姐披上了披风。
等到沈昔年走到自己的院子,她吩咐说:“青瓷你去小厨房给我做写糕点吧,明日我想再去看看四妹妹。”
青瓷会意便下去了。
沈昔年推开里屋的窗户,一阵清风潇潇,留下些许迎春花的香味。
她的院子里可没有迎春花,而且小花园里的迎春花也飘不到这里。
果不其然,她抬头便看见一根丝线,她轻轻一拽,一阵土雾呛的她直咳嗽。
她回过神来,手里便多了个布袋,她打开布袋,是几包不同口味的糖,种类多,数量却不多。
沈昔年拿了一块桂花牛乳糖放到嘴里,桂花的清香绕在舌间。
阿荼拢了拢披风,将糖果收进怀里,左右看了一眼,像是故意的:“没脸没皮。”
随后关上了窗户。
不知从何时起,每当她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同一地点,她总能收到各类的糖果。
次日一早,沈昔年带着青瓷做好的桂花糕来到了芷兰苑。
沈琼年昨夜戌时醒了,没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许是睡足了,沈昔年进屋的时候,便看到她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
见到沈昔年来了,连忙迎上去:“阿姐。”
沈昔年嗔怪道:“怎么起来了?”
沈琼年精神恢复的很快,只是药物影响,毕竟是将门之后,没那么容易被打击。
她笑了笑,有些发白的小脸上带了几分颜色,细柳般的淡眉,有些狭长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稚嫩,因在室内,她只穿了一件淡黄色带水仙花的衣裙,她刚及笄,简单的挽了个发髻。
沈琼年只比昔年小两岁,如今已十四岁了,却已出落得不错。
若说沈昔年温婉大方可能是虚传,沈琼年年纪虽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婉。
沈昔年知道她也只在自家人面前撒娇顽皮。
她笑了笑:“你呀。”
沈琼年咯咯笑了起来,拉着沈昔年坐下。
她一边吃着沈昔年带来糕点,一边与她说笑。
仿佛昨日的事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而沈昔年知道她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淡定。
“阿琼,阿姐定会为你报仇。”沈昔年紧紧握着她的手。
沈琼年眼中的笑意散去,漫上了灰暗。
“那些伤害你的人,阿姐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琼年眼中情绪不明,她的确是被吓到了,阿姐持剑将赵坤延斩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