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您可慢些,勿要着急,三小姐定会逢凶化吉的。”丫鬟白夭迈着碎步紧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小喘着气。
“怎能慢些……”沈琼年不曾慢下步子,边走边道:“阿姐不通水性,平日里她待我最好,怎可慢些。”
他们应邀来参加摄政老王妃的春宴,三姐告知沈琼年她四处散散心,她知晓三姐操劳,便未跟随打扰,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白夭,荷色水榭还有多远,在不快些,阿姐撑不住了怎么办?”沈琼年擦了擦额角的汗。
“白夭?”
她猛然回头,白夭已不在自己的身边,再看眼前的景象变得陌生起来。
沈琼年心里发慌,不停地唤着白夭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突然,她瞥见不远处有所木屋,却不往前走,事到如今,她已然知道自己中了套,可她绝对不能往那屋子里走,于是,她准备往反方向走,原路回去。
她回头就跑,隐约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脚下不受控制的一滑,摔在了地上。
沈琼年拖起身体,便听见身后一道男声悠悠传来:“本来喊的是你三姐,没想到那小厮认错了人,倒把你给唤来了。”
沈琼年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是被她三姐姐刚退了亲事的诚仁侯府世子赵坤延。
沈琼年嘲讽的笑了笑:“怎么,赵世子这是想借摄政王妃的宝地来寻仇吗?”
赵坤延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自家三姐与他的婚事是先辈定下的,赵坤延有一外室不肯相与,谁知这人无耻至极,竟想些下三滥的手段想羞辱他三姐,老侯爷无颜这才退了亲,并将赵坤延逐出了家门。
见他一身狼狈,当是如此。
“四小姐说的哪里话,如今我没了荣华富贵,贬为一介草民。”他笑了笑,“这一切都是拜你们相府所赐!”
赵坤延掏出一把匕首,朝沈琼年走去。
沈琼年心下一惊,可奈何她的手脚开始发软。
赵坤延见状很是满意:“看来药效起作用了。”
沈琼年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发晕,气息微弱起来:“你……你竟敢!”
“是啊,这样你不就无回天之力了吗?”他大笑起来。
“疯子……”
赵坤延停住了笑声,拿匕首横在她的颈前,比划着:“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们一家给逼疯的,沈昔年那个贱人还有你这个小贱人,我沦落至今都是摆拜你们所赐!”
话落,他便开始去扯沈琼年的衣襟,他红了眼,疯癫着:“我倒要看看镇国侯府沈四小姐赤裸裸的横尸街头,你们沈家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滚开!畜牲!你给我滚开!”
沈琼年无法反抗,她的头好晕,她真的好害怕,三姐……
“啊!”
男人被抹了脖子。
只见一名身着湖蓝色衣衫的女子立在倒下的尸体前,手里还握了把带血的长剑。
沈琼年隐约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流下了一滴清泪:“阿……姐……”
沈昔年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为她理好了衣襟,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四,别怕,阿姐来了。”
紧接着,人声熙攘起来,沈昔年给手底下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叫她将沈琼年先送回相府。
沈昔年将长剑扔在一旁,用帕子擦拭着手指,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摄政王妃到。”
老王妃穿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衣着单薄的沈昔年,连忙叫人取来一件白底金丝栀子花的披风。
“阿荼。”
阿荼为沈昔年的乳名。
“王妃……”沈昔年向老王妃行礼。
“哎哟,免了免了。”摄政王妃亲自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阿荼,虽说是早春,那风刮起来也不留情面,你自小便害冷,别着了病才是。”
人群安静下来,这摄政王妃又是沈家三小姐的亲姨姥,王妃膝下无儿无女,最是宠爱她姐姐家的两个侄孙女。
沈昔年露出一个温婉大方的微笑:
“让王妃忧心了。”
老王妃看着她,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呀。”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吩咐道:“赶紧拖了去,省得脏了阿荼的眼。”
“慢。”沈昔年跪在了地上,“请王妃明鉴,赵氏坤延与臣女原有婚约,可此人不耻,欲想羞辱臣女,诚仁侯大义灭亲,执意要还臣女清誉,便将此人逐出了侯府,方才听闻幺妹迷路,谁知刚赶过来便见有人拿刀抵着幺妹的脖子,情急之下,臣女才动了手。”
“阿荼,何至于此。”王妃有些担心她,急得皱眉。
“事实如此,人命关天的事,臣女不敢怠慢,若王妃不信臣女,臣女愿亲去大理寺自首以证事实。”
“阿荼……”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