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休得胡言。”
江芮不满的瞪了眼孙儿。
这陆家可是靠着陆文谦才有了今日,如今将他分离出去,岂不是过河拆桥。
别说是陆家许多掌柜、伙计会心寒,那张锦年更是不能答应。
闻讯而来的陆珺莞和陆文靖听到兄长为了嫂子要分离出去,也是愤懑的紧,都觉得兄长有些糊涂。
侄子可就等着这一天呢。
“彦朝,若是没有你二叔,能有你今日的风光吗?”
陆珺莞不客气的斥责道:“你脚下踩着的陆家每一寸土地,陆家的每一处生意哪一个不是靠着你二叔这些年博回来的,你有何脸面让他离开陆家?”
江芮沉着脸没说话。
虽然心底里承认女儿的话说的都是事实,可陆文谦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个家说到底不能交到他手上。
“祖母放心,二叔名下的那些私产孙儿自不会插手。”
“既然如此,那就依了谦儿自己的意思吧。”
“三娘不必多说。”
陆文谦却是一脸笑意,云淡风轻的摊了摊手:“很显然,大家有目共睹的。”
江芮假惺惺的劝道:“你如今自己执迷不悟,真到了山穷水尽时也别怨为娘的心狠。”
陆文谦望着曲云初,温润一笑:“这是我承诺过她的。”
陆珺莞先是无奈的瞥了眼曲云初,也不知再说她什么好。
陆文谦心里也很清楚,想要让华老婆子对自己少些防备,他只能让自己一直处在烂泥扶不上墙的境地里。
陆文谦怒斥一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所以先前只能顺了至圣娘娘的意,要了他的命。
“混账。”
说完就吩咐江云轻强拉着陆珺莞回了闻枢阁。
陆文谦笑而不语。
听了这话,江芮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许多。
能让华夫人如此忌惮警惕陆文谦,要么就是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要么就是陆文谦的存在触及到了她的根本利益。
陆文谦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心里一凛:“陆沈氏,你不会真想让我倾家荡产吧?”
“二哥哥。”
曲云初邪笑着问道。
眼下华夫人还在烟阳城里,盘旋这么长一段日子了都不肯回宫,怕是意图并不简单。
况且,他还与宫里牵扯颇深,自己总不能拿整个陆家的命运去护他一人。
陆珺莞已经完全看不懂夫妇二人了。
随后,就开始驱赶陆文靖:“老四,你也快回去吧,否则晚些时候怕是只能翻墙了。”
“多谢。”
曲云初反问道。
说着,他又重重的瞥了眼陆文谦,痛痛快快的说道:“今日我在此立誓,愿意每年再为西苑银库添二十万两银子,这陆家宅子二叔也可以随意挑选,但有一条,往后凤雅阁的事与陆府再无瓜葛。”
众人这才熄了怒火,纷纷散去。
这二人父子情深,哪怕是夺了西苑银库,陆文谦都不会怨言,可要是从他手里夺走了雪蛤膏那真是要了他的命。
陆家家主对于旁人来说的确是位高权重的所在,可对于华夫人来说却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横竖眼下华夫人能够压住张锦年,又是陆文谦为了包庇个无德悍妇执意要离开,那张锦年也挑不出理来。
“你……”
陆文靖满脸写着无奈,朝两人摇头叹气的抱了抱拳,悻悻的离开了凤雅阁。
眼看着就能名正言顺的让陆文谦出府了,江芮按耐着内心的喜悦,沉声吩咐道:“朝儿,别的事情我不过问,那曲家村的雪蛤膏你休要再去染指。”
这点她最是清楚,雪蛤膏是张锦年的命根子,也是陆文谦的底线。
他果决的摆了摆手:“这事是我自己决定的,不怪彦朝。”
江云轻吓得当即住了口。
“母亲。”
“兄长,你要不再好生考虑考虑,大丈夫何患无妻呀。”
陆珺莞心里一酸,热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陆彦朝如今雄心壮志,一心想着入宫之事,哪里会在意那三瓜两枣。
“二爷走这一步不就是盼着这一天?”
江云轻也是又嫉妒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曲云初:“二嫂已然是无可救药了,你又何必再为了她自毁前程呢。”
曲云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逼问道。
“你确定要如此?”
待得院子里清净下来,曲云初没好气的立刻问:“陆文谦,你搞什会鬼,弄得像我欠了你多大人情似的。”
曲云初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却有些窝火。
“陆二爷,你既然把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