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现在是个烂赌鬼。”
曲云初朝二人邪魅一笑。
于是,几人达成一致,开始默契的在鸿顺赌坊演了一场大戏,引来了全城不少人前来围观。
两个老家伙陪着曲云初不分昼夜的连着赌了三日。
而这次曲云初却是换了种赌法,准备故意为难为难这位仅次于陆家的
刘全瞧着整个屋子里堆积如山的银票,也是心惊肉跳的,哪敢相信平日里逢赌必输的少夫人今日会有如此好的运势。
两个老家伙面面相觑着,简直是有苦难言,甚至觉得少夫人是故意在挖坑引他们入局。
可环视着赌场外三层里三层看热闹的人群,陈映南终究是抹不开这张老脸喊停,急得满头大汗的准备连夜差人去筹集现银,曲云初这才决定放过他一马。
“陈家主何必如此折腾,不如就以这座赌坊做抵押,咱们豪赌一局,陈家主赢了,我面前的银票统统归你,若是我赢了这座赌场便划归我名下如何?”
曲云初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这?”
陈映南此时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了,自己将赌场拱手相送她不要,莫非是想凭着本事将赌坊赢过去?
可真是个古怪人。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为难的看向刘全。
毕竟陈家不是陆家,哪有那许多现银,如今弄得骑虎难下,再继续下去,一场赌局必将掏空陈家的老本。
如此,他可要成为陈家的罪人。
刘全倒是会出了少夫人的意,笑着说道:“陈家主,既然都已经搭进去这许多银子,何不痛痛快快的再与陆少夫人赌上这一局?”
陈映南心里忐忑至极,好在鸿顺赌坊本就已经打算送给陆少夫人的,真是输掉了也不心疼。
“既然少夫人有此雅兴和气魄,老朽就奉陪到底了。”
他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决定舍命陪君子。
而就在骰筒被掀开那一刻,结果却又重新回到往日的正轨上。
“少夫人,你输了。”
许多人激动的大喊道。
“啊,不可能。”
曲云初故意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一局输掉三百万两银子,少夫人,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回了陆家怕是只能躺着出来了。”
有旁人开始幸灾乐祸的起哄。
“咳,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曲云初假装落寞的喟叹一声,朝两个紧张得已经浑身被汗水湿透的老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终于如释重负的起身回了陆府。
这才刚入凤雅阁,正准备上楼,就见陆彦朝怒不可遏的闯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了江芮和二房、三房的。
“二婶,你真是越发的不知收敛了,当真以为我们陆家是摇钱树,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是吧。”
陆彦朝气得浑身直颤抖,说话嗓子都快冒烟了。
江芮也没好气的白了眼她:“陆沈氏,你嫁入我陆家也快一年了吧,怎生如此不惜福,逼得你养母上了九云山也就罢了,难不成眼下还要让我陆家倾家荡产你才肯罢休?”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陆文谦推着轮椅慢悠悠的行了出来。
他先是冷幽幽的瞥了眼自家娘子,也听说了她在鸿顺赌坊赌钱,所以这几日并没有监视着她。
望向愤懑不已的陆府众人,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不就是赌钱,多大点事情,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二叔,你可知道二婶这次又输了多少银子?”
陆彦朝恼羞成怒的说道:“短短三日的时间,她竟然输了一百万两银子,而且还是输给了陈映南那老东西,这可是奔着让我陆家倾家荡产去的呀。”
“不过就是输点银子。”
陆文谦云淡风轻的刚要摆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一……一百万两?”
他也是忍不住的一噎,强装镇定的看了眼仍是平静无常的曲云初。
这妇人可真是沉得住气呀。
别的事没见她乖巧温顺,偏偏赌钱这事听话得很,给她多少银子就有本事替自己输得一个子儿不剩。
我的姑奶奶呀。
他就差直接喊出口了。
可总归是自己怂恿她去的,哪能怪罪。
“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
陆文谦再不心疼银子,心里难免还是感到一阵惶恐。
一百万两啊,这都赶上一州几年的赋税收入了。
“文谦,你这是被她迷惑得入了魔了吧。”
陆柏庭脸上尽显愠色,大声指责道:“你看看这妇人,如今哪里还有半点嫡母娘子的做派,你却仍是执迷不悟的偏袒,如此下去,别说是你的西苑银库,怕是整个陆家都不够她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