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我刚看见你前任在和一个男的说话,那个男的脸上一条疤,看着像个混□□,你前任好像和他聊得很开心,”钟静宜有点不解,“他们早就认识的吗?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竟然能成为朋友。”
温欣捧着书坐在窗边读,抬头看钟静宜,“我也不清楚。”她若有所思,“那个……张俭是不是也在抽烟?”
“是的吧,我看他手上是有夹着烟的,”钟静宜拿来她的平板电脑,在温欣对面落座,哎呀一声叹,“手机没信号好无聊啊,幸好我带了平板,我下载了好多电影的,你要不要一起看?”
温欣摇摇头,“不了,我先把这本书看完。”
钟静宜问看的是什么书,温欣把书封面亮给钟静宜看,书名为《活着》,钟静宜盯着书名问:“活着?讲什么的?”
“讲……讲一个人的一生,”温欣说,“一个曾经的浪荡公子,在经历了许多苦难后,身边亲属相继死去,他依然坚强地活着。”
“哦这么惨啊!”钟静宜不太感兴趣撇着嘴点头,转头去摆弄她的平板电脑,“其实我自己也挺惨的,我还是来看点开心的吧。”
钟静宜戴着耳机看电影,温欣捧着书一页页地翻过,互不打扰,非常和谐。
许久,房门被人敲响。
温欣从书本里抬起头,看房门一眼,猜到多半是张俭,她没犹豫就起身去开了门。张俭身上的烟草味弥漫进鼻息里,温欣好似不太欢迎他的到来,皱眉轻问:“有什么事吗?”
“手机快没电了,刚发现插头跟插孔对不上,”张俭大概是感觉到温欣对他身上气味的排斥,人自觉往后退了退,“你带转换插座了吗,借我用用?”
温欣看他一眼。
张俭是个做事有计划的人,她有点不相信他会不做出行攻略,会不知道这辆火车是德国制造,插座跟国内的不一样,需要用转换插座才能用电。
张俭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立即解释道:“本来都准备好了,结果打包的行李的时候给忘了。”
温欣没多说什么,转身去拔下自己的手机,把转换插座拿给张俭。张俭拿着转换插座却不走,站在门口往里瞟了眼,看见沉浸在电影里的钟静宜,还有桌上的一本书,他没话找话似的,问:“你在看书吗?”
温欣回头看了眼窗边,嗯了一声,“坐这么久的火车,还挺无聊的。”
张俭若有所思地笑笑,“想下棋吗?我带了象棋。”
说起象棋,温欣还是跟张俭学的,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过去的许多个日子,她曾和他对战过无数局。温欣忽然来了兴趣,眸光含着笑意说好啊,她没有招呼钟静宜一起,关上门径自跟随张俭去。
张俭给手机插上充电后,去行李里面找象棋。温欣先坐到窗边椅,眼神迷蒙看着窗外的大草原,忽然问:“张俭,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张俭拿到了棋盘,回头看温欣一眼,不太想多说,只告诉她说:“我已经戒了。”
“是吗?”温欣回头看,语气非常平和,“你刚才不是还去抽烟了吗?”
张俭刚才的确抽了几口来着,所以他无法辩解,也觉得没必要解释,他把棋盘拿过来放桌子,抬臂闻自己的衣服,烟味是有点重,他决定换衣服,转身去找衣服。
“你先摆棋子,我换件衣服。”
温欣摆弄着小棋盘,磁性的棋子能吸附在棋盘上,她把棋子一个个摆上,手里拿着马和相犹豫着不知该放哪里,举棋不定好半晌,她回头想问张俭。
正巧张俭脱了上衣,他侧着身,温欣看到他线条紧实的手臂上,冷白皮肤上一片红点点,像皮肤过敏。
张俭不避讳地在房间里换衣服,她本觉得不合适,以及自己这么看着光膀子张俭,也很不合适。可看到张俭身上那片红皮肤,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下意识就起身去查看他后背——
果然,背上的皮肤也一片红点。
张俭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拿着衣服将穿未穿,扭头问她:“怎么了?”
温欣指尖轻轻触碰张俭背后的红点,她指尖很凉,张俭身体蓦地一僵,不知是因为凉还是什么,他垂眸瞧着温欣,只见温欣满脸关切,轻声对他说:“你身上有很多红点,会不会是皮肤过敏了。”再摸一下,又问:“痒不痒?”
张俭看自己的手臂上的红点点,手指轻触几下,不以为然地笑笑,“被你这么一问,好像真的有点痒。”其实他早上换衣服时就发现胳膊上的红点,根本就不痒。
“我有清凉油,”温欣急忙说,“你等会,我这就去拿。”
看温欣心急出门的背影,张俭嘴角缓缓舒展开,心里很受用,他熟悉的温欣似乎一点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