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义气,是条汉子。”
这般,再待自谦将几人作了一回引见后,便闻迟水豪笑道:“小兄弟,咱们赤心会有不对之处,还请你原谅。”
刘金源忙抱拳道:“大当家的严重了,是小的多心了才是。”
而听得,刘金源刚才也喊自谦‘甄哥’,此时的英子方才有些释然了,证明之前人家并没有欺骗自己。既然姓氏不对,身份相貌不符,恐怕真的是她多疑了。
又闻刘金源尚未用饭,就也不再多去寻思,遂让胡鑫吩咐厨房添些饭菜,便不顾其拘谨不安的推辞,说甚么都要请上二楼雅间一聚。另有自谦、迟水豪的相劝,并迟水蛟又打趣调侃着,倒渐是令他放松不少,如此只得留下。
就这般,等几人各自落座,再待胡鑫带着跑堂的,亲自将饭菜送了过来,迟水豪一看,怎好意思让其离去,便也让他随着喝上一杯,另有迟水蛟附和着,如此就坐于了一处。当然,少不得又被英子引见给自谦。
当听过胡鑫的名字,自谦不由一怔,遂而便想起,不就是俞可庆的至交,胡烨的亲兄弟么。自己正愁寻不到静安的下落,而眼前有此等机会,又岂能轻易错过。
于是便诳道:“胡掌柜可是家住北城么?”
胡鑫疑惑道:“甄兄为何这般相问?”
自谦笑道:“我时常于那边穿街走巷的拉活儿,今日见胡掌柜似是有些面善,倒好像坐过咱的车一般。”
胡鑫略想片刻,遂笑道:“甄兄如此说,那应是我哥哥了。他住在北城,经营着一家布艺行,俺们终是亲兄弟,长得确有几分相像,也难免会被认错。”
自谦稍一思量,北城只不过就那几家做绸缎生意的,该是很好打听才对。故便佯作恍然,又试探着问道:“我说呢,敢情是胡掌柜的兄长,可是那家名叫‘珍颜坊’的店铺?”
胡鑫摇头笑道:“甄兄弄错了,是一家名叫‘弱水缘’的布艺行,在那‘青衿街’上。”
自谦闻后,心中顿然苦涩,自己曾无数次打那门前经过,却不知静安就在跟前。不得不说,若是有缘、天涯咫尺,假如无缘、咫尺天涯,遂沉默不语。
却是英子听得‘弱水缘’的名字后,便不解问道:“为何叫弱水缘?”
胡鑫笑道:“是我家嫂子取的名字,说是弱水三万,只取一瓢之意。”
见其说完,又深情的凝着自己,英子不禁双靥顿红,忙掩饰着感慨道:“想必你哥嫂的感情应十分的好了,不然也不会取这般一名字。”
看胡鑫笑着点头,自谦却暗叹道:“你日后若是知道,他嫂子便是静安,只不知会是何般心情。”
可再瞧胡鑫看英子的眼神,溢满爱意,而一旁的迟水豪,却是透着一股酸涩,就登时明白了几分,不免又暗自一叹。可见古之以来,‘情’字着实害人不浅。
虽说往事已矣,但多年的追寻,如今终得静安下落,日后能那般远远守着,不时的看上一眼,那心情自也好上不少。而再见得迟水豪、英子、胡鑫各怀心事之态,为了活跃气氛,便忙撺掇着迟水蛟同几人吃酒,一时又热闹起来。
如此,待酒过七旬,自谦就趁着醉意,对迟水蛟说道:“水蛟哥,今日小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迟水蛟笑道:“有何不能说的,只管讲来便是。”
自谦叹了一声,就将刘金源和柳叶的身世,及两人有情却不得相守之事,细细道了一遍,望其以后别再去骚扰柳叶。一番话,听的英子几个皆唏嘘不已。
也令迟水蛟羞惭难耐道:“当日实是俺喝多了,方才做出恁般混账之事,以后断然不会了。”说完,忙向刘金源赔了不是。
而此时,英子终是女儿心性,便难免感到可怜,就问道:“既是这般,那为何不去给她赎身呢?”
便看刘金源面带坚毅的说道:“俺正攒着钱呢,一定会将柳叶姐赎出来的。”
迟水蛟叹道:“傻小子,指着你挣那仨瓜俩枣,何时才能给柳姑娘赎身呢?”说的刘金源顿时愁眉不展。
倒是迟水豪,思索着便问道:“水蛟,你可知那家妓馆在谁人名下?”
迟水蛟就道:“不曾听说有哪个帮会染指,倒是老鸨自己养了几个打手,为人还不错,总算善待底下的姑娘。”
迟水豪又稍是寻思,便道:“既然咱们知晓了此事,就帮这位小兄弟一下吧。你带人过去看看需要多少银钱,将那位姑娘赎出来,也算功德一件。”
自谦闻过顿时心喜,刚欲相谢,谁知刘金源却婉拒道:“小的明白大当家的好意,但俺能自己赚钱给柳叶姐赎身的。”
见他有这份志气,迟水豪心中暗赞,但仍劝道:“现在不是挣脸面之时,难道你就忍心,让那位姑娘受尽屈辱,继续留在肮脏之处,暗无天日的赖以生计么?”
迟水蛟也瞪着眼珠子道:“小子,你以为在妓馆过活,是恁般容易么?且不说老鸨如何,便是每日去寻欢作乐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