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水豪听后是一阵无奈,可再跟自谦相视着,两人遂“噗嗤”一声,皆忍不住的乐了起来。而英子也随着笑道:“无碍的,今个只当是给子健哥接风,这帐就免了吧。”
迟水蛟顿时喜道:“那最好不过,倒省得俺破费了,”
说着挨个斟满酒,又乐道:“ 还是英子妹可心,也不知将来便宜了谁家的公子哥,能娶得这般一个美娇娘。不然就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俺当嫂子得了。”
迟水豪闻过,眼中遂闪过一抹不自在,便喝道:“你若再敢胡言瞎讲,当心我把你的酒给禁了。”
迟水蛟眼珠一翻,嘟囔道:“那还不如要了俺的命呢。”
而此时再看英子,早已羞的俏面晕红、直至玉颈。遂一把抢过迟水蛟面前的酒坛,娇嗔道:“你还是别喝了,省得酒后失德惹人生厌。”
迟水蛟忙轻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赔笑道:“瞧我这张嘴,就没个把门的时候。姑奶奶,你便饶了小的吧,只须将这酒给俺,你打也好、骂也罢,咱绝无二话。”
见他讨好般的滑稽样子,迟水豪无奈摇了摇头,看来嗜酒如命的毛病,一辈也改不了了。倒是自谦因这句无心之语,不禁暗自思量着,若两人果真能凑成一对,却不失为一段佳话。
如此,也令英子开怀笑了起来,而后就道:“今日便宜了你,若敢有下回,这‘待归人’的门儿,可休想再踏进了。”说的迟水蛟连连点头称是,急忙将那酒坛宝贝似的捧在怀里。
正说闹着呢,却打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惹得迟水蛟是眉头一紧,遂将酒坛“砰”地放于桌上,恼道:“偏这等晦气,吃个酒也不得清闲。俺倒要瞧瞧,是哪个不嫌命长的,敢在这里生事。”说着就奔了出去。
见其这般莽撞,迟水豪忙道:“咱们也下去看看吧,别让他又犯浑生事。”便也同自谦、英子出了雅间。
如此,等迟水蛟先下得楼来,只见一后生,正在向赤心会那守门的大汉嚷着,说甚么都要找大当家、三当家的伦理,并称大不了舍了这条命等等之言。
而胡鑫,则于一旁忙着劝解,但看得迟水蛟下来了,遂去了柜台之处。或许是放了心,也或者因为牵扯到赤心会,且自己又不明事由,大有不跟着掺和之意。
可再待迟水蛟走近一瞧,登时就乐了,便笑道:“好小子,你是没挨够揍怎的,难道还想三爷伺候你一回不成?”
那人回过头来,不是在南城门等着自谦的刘金源,又能是哪个。但见得迟水蛟后,却是丝毫不惧,遂迎过去道:“你别牵连无辜,冤有头债有主,俺任你处置。”
迟水蛟撇嘴笑道:“小子够胆,倒是对三爷的脾气,不然留下来跟着我怎样?”
刘金源呸道:“你休想,若是俺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从此不死不休。”
迟水蛟眼珠一瞪,气道:“混小子,以你这副不知深浅的性子,日后不知要死几回呢。”
刘金源正欲争辩,却看自谦走了过来。但他此时也顾不得别的,先是上前低声嘱咐道:“金源你记好了,从现在起我叫甄子健,你便喊我甄哥,有甚么事待会儿再向你解释。”
刘金源听后一愣,随即就以为,定是因为前来赎人之故,从而才编造了甚么诳语。于是,哪里敢有半点马虎,便赶忙郑重点头答应。
这般,又见自谦一笑,就疑问道:“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了么?”
而看其浑身上下无事,刘金源便欢喜道:“甄,甄哥,俺不是因为担心么,怕他们为难你。”
自谦感激的点了点头,就笑道:“我当然无事,倒是你怎的没回车行?”
刘金源憨憨一笑,遂将因由道出。原来,步正前几个的车夫被放了以后,再也不敢多待一时,忙拉着人力车匆匆离开码头,等到了南城门遇着他,便将迟水蛟吩咐之言告知,说自谦无事,稍后就回。
偏这刘金源只认死理,不见着人是如何也不放心,还当是自谦用自己,才换得了几个车夫回来。故而就不顾阻拦,硬是独自打听着,来到了赤心会。
但当被那守门的大汉相告,自谦同他们大当家的有交情,且一块吃酒去了,让其安心回去便是。可刘金源岂恳相信,非要看到本人才成,不然就不离开,随后竟执拗的坐于台阶,任怎般劝说只是不听。
偏那守门的大汉,因他是为自谦而来,哪怕心里恼火,也不敢动其半分,否则又怎向大当家的交代。无奈之下,便向身旁的兄弟使了个眼色,遂趁刘金源不注意时偷偷溜走,往‘待归人’酒楼禀报迟水豪去了。
而刘金源别看平时憨厚,却是有几分机灵的,之后,就借着解手为由,竟尾随上去。直待到了酒楼,那守门的大汉,正想麻烦胡鑫代为通传一声,不想看到他也跟着过来了,且不管不顾的硬往里闯,故才赶忙拦住,如此方争吵一处。
等闻过刘金源之言,不仅令自谦动容,就是一旁的迟水豪也连连点头称赞。遂又听迟水蛟哈哈一笑,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