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儿交汇一处。
虽有些失落,但却更加庆幸,倘若她的自谦哥哥,果真变成如此样子,那自己还不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么。故而,等稍缓了情绪,只当是思念所致,少不得施礼赔罪。
便难为情道:“是俺鲁莽了,望先生谅解。”
迟水豪瞧了自谦一眼,这才真的松了口气。而一旁的迟水蛟虽然不明事情因由,但也自知差点惹了麻烦,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讪讪不已。
这般,自谦就笑道:“哪里话,谁还没个失态之时呢。更何况还是因旧情所致,足见姑娘是个重情意的女儿家。”
但见得英子强颜一笑后,落寞的于一旁坐着不语,又顿令其心疼难耐,是道不出的悲凉。再忆起两人打小的过往,竟忍不住眼眶泛泪,便忙别过头去,偷偷擦拭。
而看得场面略显尴尬,迟水豪忙向迟水蛟递了个眼色,二人遂说笑着打起圆场,如此才令气氛稍有缓和。再待英子单独向自谦斟酒赔了不是,并听他说了一些有关江虎子的近况后,那紧绷的俏脸方又舒展开来。
因江虎子曾有家书告知,已有了心仪女子,此时少不得就向自谦打听起来,自己未来嫂子长相如何、性子怎样、哪里人氏等等,更渐是心情轻松、笑声愉悦。
也让自谦心中一阵好笑,暗道:“若是日后,虎子哥带着俞清嫣回来,二女见面时,还不知该怎般有趣呢。”
等这般聊过一会儿,英子却又猛然想起甚么一般,便问道:“先生,那年你起早离开客栈时,可曾落下一只青石镂空的无暇吊坠么?”
自谦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笑道:“那夜你请我吃酒,且劝我看淡人世之事,便当是赠予姑娘的谢礼吧。”
英子含笑道:“那可不成,先生不也陪着我相聊甚多么,俺又怎能要你的礼物,我这就去拿来还你。”说完,便欲出门。
自谦忙劝住道:“本来就是买给我打小一处的妹妹,可惜分别已久、难再相见,留于我手中也是无用。且不值钱的小玩意,姑娘莫要嫌弃才是。”
英子为难道:“可是??????”
听到这里,迟水豪已是明白,定是自谦特意买给英子的,便也劝道:“英子,都不是外人,何况自,”
正当自谦的名字呼之欲出时,忙又改口道:“何况子健兄弟和虎哥也是相识,就如你的兄长一般,便收着好了。”
英子方才点了点头,又对自谦抿嘴笑道:“那就多谢先生了,我也很喜欢那只吊坠的。”
自谦欣慰道:“姑娘客套了,你喜欢便好。”
两人一言一语间,虽说有些亲可,但相比早年的情意,却显得是恁般生分,也让迟水豪感到十分别扭。于是就有心帮上一把,哪怕为他们挽回一点点也好。
遂而便调侃道:“你俩也忒的客套了,甚么先生姑娘的,又不是唱戏文,英子以后就喊子健哥吧。”
英子俏靥一红,便轻启樱唇道:“子健哥。”
这一声喊过,就如同穿过岁月回到鹰嘴崖般,令自谦顿然鼻子发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以致那丑陋的面容,便不停地抽搐着,满脸的疤痕,也显得更加狰狞。
遂忙低头掩饰,颤声应道:“哎。”
这时,迟水蛟也大笑道:“如此才好么,都是自家人,何必像个娘们的婆婆妈妈,只让俺瞧不惯。”
英子掩嘴笑道:“水蛟哥,你又说胡话呢,甚么娘们的,难听死了。”
迟水蛟嘿嘿一乐,就道:“英子妹,你也不是不知道俺,大老粗一个,哪里会甚么咬文嚼字的,休怪休怪。”说的英子又好笑了起来。
而趁着二人逗趣之时,自谦便对迟水豪低声感激道:“水豪哥,多谢你了。”
迟水豪含笑点头,又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却是思量片刻,就也低声劝道:“你也看得出来,她待你的情意,不妨再考虑一下吧。”
自谦无奈苦笑,可该如何去说心念静安之事呢。况且,其已然成婚,自己却还苦苦追寻,而外人又怎会明白,这之间看似荒唐的一切。
见他垂首不语,迟水豪刚欲再劝,却闻迟水蛟瓮声道:“你俩背着俺说甚么悄悄话呢,也忒不讲究了。”
迟水豪瞪了其一眼,没好气道:“哪里都有你,酒菜也堵不住那嘴么。”
迟水蛟嘿嘿咧嘴道:“这酒菜一半还未到呢,离咱那嗓子眼且远着了。”
自谦便笑道:“那好,水蛟哥,今日俺就陪你饮个痛快。”
迟水蛟乐道:“这才像句正经话,不然,岂不糟践了咱英子妹的一番情意。”
英子笑道:“水蛟哥,你只管喝便是,不够我再去拿。”
迟水豪遂打趣道:“英子,你只管让他喝吧,当心又不结账,吃了白食就去了。”
却惹得迟水蛟眼珠一瞪,便不忿道:“我何时吃过白食了,那是兰丫姑心疼咱,不收俺钱的,大哥你休要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