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1 / 2)

那并非是梁拾鸩的血,她很快从其中一位随侍身上得到血腥味的来由。

“是婢子没注意着月信提前,让腥气冲撞姑娘了,请姑娘罚。”

梁拾鸩绝不是个能因这种事处罚人的性子,可她自下午便一直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如今更不安了。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意识到这份不安大抵并非无根之水,梁拾鸩正在渐渐接近背后的原因。

“十二娘,这种花香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活血的红花。这种草药也是,麝香同样可以通经活血......”

阿娘叮嘱过她得把这些味道都牢牢记住,哪怕混杂调和了再多其它香料也一定要能分辨出来。

她想她分辨出来了。

梁拾鸩抚于小腹上的攥起,紧紧揪住了衣服的绸料,她深呼吸几次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后,才开口:

“你们去把孙大夫请出来,我有几句话想问她。”

之后问询的过程中,梁拾鸩亦努力维持着平静。

她如今身子并没有什么异样何况孙秭归还叫她往后几日得连着来,想来单单这两个时辰还不足以对腹中胎儿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而她只有尽量不让情绪影响思绪才能更好厘清医馆一行背后的真相。

孙秭归:“没想到梁姑娘你这么敏锐,七七四十九种香料,孙某只添了一味麝香都嗅出来,那孙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年纪轻骨架小,前次相见孙某便告诉过姑娘趁着月份小落胎损伤远小于生育,而如今这生双胎的风险可不单单只比单胎翻了一番。”

梁拾鸩:“但我近日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连害喜都少了......”

孙秭归:“一则可能是心情,二则你孕期已接近三月胎象本来就会更加稳固,但这二者对于生产时那道鬼门关并无多大助益。”

梁拾鸩:“难道就没有我和这两个孩子都平安的可能么?”

孙秭归:“十家为孕产妇请大夫的,八个都只问孩子长孩子短,剩下两个就像梁姑娘你一样握着孙某的手问难道就没有万分之一母子皆平安的可能性么?有,不止万分之一,但只有这万一都没有的时候才会有人选择放弃。”

梁拾鸩听明白了孙秭归的话。

“未出世的胎儿并算不得一条性命,只要能护得赵姑娘安稳便好。”

还想起了孙秭归一月前在马车上说过的话。

那时她挣扎着醒过来了,扔掉了那颗落胎药,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位孙大夫选择了一种更微妙循序渐进的做法。

又或者对大部分人来说,在努力求医的路上胎象却愈发不稳固直至胎停,连孙秭归这样的妇科圣手都无力回天,才是他们能接受落掉胎儿的唯一可能。

总之无论如何,孙大夫都是在为她们这些孕产妇的安危着想,更何况对这件事,白居岳无疑是知情的,他绝不可能害她的。

梁拾鸩说:“关于落胎的事,我会好好再想想的。”

然后她一切如常地回了白府,说有些乏了想歇息会儿。

进了寝屋,她又说她的耳坠子好像丢在路上了,把冰心丹心一干侍从都支出去找。

再后,梁拾鸩从里面插上了房门,抵着那扇门身体越来越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地面上。

四月天的温度不低,但许是白府的围墙太高,像门后这样晒不到光的地面很凉。

“姑娘,你的耳坠找着了。”

梁拾鸩把耳坠扔得并不远,找得人又不少,没过多久她便听着冰心她们领着人回来的声音。

“诶,姑娘你怎么把门插上了?”

“姑娘?姑娘?”

啪啪的拍门声又响了起来。

半晌,梁拾鸩仍没有回应外面的声音愈发急切。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你开开门啊!”

门也被晃动得厉害自然连带着抵门而坐的梁拾鸩也被撞着晃了几下。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环住肚子,但刹那她便意识到如今或许没有什么护住的必要了。

她松开手空空荡荡的,一时不知道还能环住、抓住、亦或是护住任何。

只是由着身后那扇不断被拍击敲打的门带着自己一起摇摇晃晃。

直到外面的人都急了,她听到他们议论着要直接把门砸开还要跑去告诉白居岳时,梁拾鸩才又说了句:

“我想自己待着,你们若认这府里我说的话也算回事,便就由我静静地待一会儿吧。”

冰心的声音好似急出几许哭腔:“姑娘你真的没事么?要不要奴婢去传信让大人……”

但梁拾鸩却打断了她:“不要给你家大人传信,我真的没事,只是想静一静,你们便随意做自己的事去吧。”

她说这话时手还朝袖袋里摸了,试图去找那枚可以约束众人的令牌,但摸到一半她想起这枚令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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