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梯时,高茴终于说出憋了半晌的疑惑:“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认识你。”
“这怎么可能?”姜银砚被高茴的想法惊到,“他是npc,怎么会认识我?”
高茴想想觉得也是,又问:“前面的案子也有这么古怪的npc?”
“没有,两个案子都没有。”第二起案子里关于黎云培的记忆,在回到现实的刹那便彻底从姜银砚脑中消失。
走出二单元,看到任芊的房门依旧完好无损,姜银砚便知宋翔用火烧门的办法也未能奏效。
没等两人走近,傅平湘便急巴巴地上前问:“姜姐姐,你们和黎云培说什么了?我好像看到他在请你进屋。”
霍闻川冷冽的目光从213收回来,在看向姜银砚时又不着痕迹地变成担忧,“阿砚,你没事吧?”
姜银砚便把和黎云培说话的全过程一句不漏地告诉他们。
张晴和:“任芊、黎云培、路克行,三人都是独住一间,遇到的状况却完全不同。任芊被困在屋里,黎云培察觉不到地震和炭气。路克行的状况最正常,我们撬门进屋,看到他是头朝门趴在地上,浑身乏力,意识勉强算清醒。”
“黎云培和路克行都是npc,为什么黎云培会感觉不到地震,也闻不到炭气?”在黎云培打开房门的瞬间,烧炭气便直冲出来,高茴闻得清楚,“他也没有任何一氧化碳中毒的迹象。”
线索乱成一团,傅平湘急躁地抓头发,“这起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连个头绪都没有,我们走进了死胡同。”
张晴和瞥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不想秃头就把手从脑袋上拿开。”
“案子侦不破,人也救不出。”傅平湘拿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任芊的屋,想不明白原本一击就碎的玻璃窗和并不坚实的木头门怎么就变得刀枪不破。
霍闻川看向隔壁,“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
姜银砚脱口道:“开空屋。”
六人纷纷围拢到112,站成半圆,将高茴圈在最里面。
姜银砚负责打手电,高茴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将耳挖伸进锁眼里。
众人紧张地凝睇门锁,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是否能打开,也不知道打开后会在屋里看到什么。
耳挖一点一点地往里探,忽然间,触到一块阻挡物,高茴心中一阵惊喜,手上的动作随之增大。
须臾,众人只听“哒”地一声,门锁开了。
霍闻川就站在房门正中之前,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推。
“吱……啦……”
门随着他手掌的力道旋旋转开。
他挡在大家前面,“我先进去。”
跟即摁亮自己的手电,抬腿迈入。
手电光照进屋里的顷刻,他们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而在离床一米左右的地上放着一只用旧的搪瓷盆,里面有一小堆发白的炭灰,甫一进屋便能闻到一股烧炭气。
霍闻川绕过炭灰盆,靠近床,当看清床上的两个人时,眉头瞬间皱起。
紧跟其后进来的几人,往床上一看,姜银砚当场惊得目定口呆,张晴和则立马回身捂住傅平湘的嘴,把那一声惊叫挡在喉咙里。
高茴捧手遮盖口鼻,低声诧呼:“我的天哪。”
宋翔为看清一些,胆大地凑到床前,当两张面孔清晰入目的刹那,他同样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屋里有人,更想不到那两个人他们竟然认识,甚至几个小时前还在食堂跟他们打过照面,丁羽和她的好朋友陈心兰。
只见两人闭眼躺在床里,皮肤灰白,杳无生气。
鲜活的人和死气沉沉的尸体形成无比诡奇的对照,姜银砚不可置信地跑到床前,“丁羽和陈心兰她们……”
霍闻川用手指去探二人的鼻息,“身亡。”
傅平湘禁不住脑袋发冷,“那我们白天看到的是?”
白天看到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霍闻川用手电的光把整间屋扫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到床底,他后退一步,蹲下身。
光线照进去,霍闻川眼睛一定,探手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浅绿色蛇皮袋,扒开松松扭起的袋口,露出一块块几乎有半袋之多的乌黑木炭。
“在密闭的空间里烧炭,致死率几乎可以达到99.9%,太不应该了。”宋翔痛心疾首地说。
霍闻川将几乎崭新的蛇皮袋推回床底,起身道:“去别的屋看看。”
第二个房间,他们选择的是二单元108,里面也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床底同样搁着半袋木炭。
高茴一眼就认出来这两张面孔,“我见过这对夫妻,他们是三号厂房的,负责洗葡萄。”
接下来,他们又开了几间屋,无一例外,里面全都有人,并且均是白天和他们一起上工的人。
而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