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3 / 4)

双深邃的凤眼里似有复杂情绪流转而过。

但他仍是拒绝:“般般,孤不会让你去冒险。”

“可是……”江萤还想争取。

容隐深看着她。

似是看出她的心意已决,他终是轻阖了阖眼,缓缓将垂落的广袖撩起,也将缠绕在手臂间的纱布层层解开。

随着染血的纱布落地,江萤的杏眸慢慢睁大。

她看见容隐的手臂间满是伤痕。

灼伤,钝器伤,撕裂伤。

还有许多她都认不出来的伤口。

皆是新伤。

虽没有腕间的那般严重,但也触目惊心。

她愣在原地,良久没能说出话来。

容隐睁开凤眼看向她。

他冷静地阐述:“般般,孤发病的时候并无理智可言。”

江萤愣怔地看着那些伤口。

好几次想要启唇,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容隐亦沉默着将衣袖垂落。

再抬起眼帘时,他的神情平复如常:“走吧。”

他执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照壁的方向:“去听般般喜欢的戏。”

两刻钟的时辰后,东宫的轩车停在戏班门前。

容隐带她到戏班内的雅间听戏。

台上的戏子唱腔婉转,曲调旖旎,唱的正是她喜欢的那首西厢记。

分明是她期待已久的曲目,但不知为何,如今听在耳中,却是味同嚼蜡。

江萤听完两折,终是提前离席,与容隐重新回到东宫。

肃亲王回京之事需谨慎处理,因此容隐便未在她的寝殿内长留,而是在午膳后便回到书房公办。

直至黄昏时分,也不曾前来。

*

雨中天色昏昏,不见晚云与星月。

黄昏后祠堂前悬挂的灯笼被雨水浇灭,四面黑沉得如化不开的浓墨。

段宏穿着蓑衣,独自守在离祠堂不远的月洞门前,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夜色。

他原本已做好通夜不睡的准备。

但方守过黄昏,便见远处有一盏风灯如萤火照夜而来。

他神情紧绷,当即挡在月洞门正中,高声喝令道:“殿下有令,不许任何人入内!”

来人并未止步。

风灯暖色的光辉渐近,柔和光晕照亮持灯少女妍丽容貌。

她执伞站在雨中,如常唤他:“段侍卫。”

她的语调柔和,但段宏却如遭雷击。

“太子妃!”他紧张地看着江萤:“您不要为难属下!”

江萤闻言似有些赧然。

但她还是从袖袋里取出那枚玉佩,略带点心虚地道:“殿下说过,见玉如人……”

本就黑沉的月洞门前是死一般的寂静。

段宏站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但挡在月洞门正中的身躯还是默默地往旁侧让开两步。

空出可以容江萤通过的距离。

江萤小声和他道谢,提着风灯从他的身侧快步而过。

雨夜里的祠堂寂静,堂里传来的铁链交撞声便愈发明晰。

带着显而易见的狂躁与暴怒。

江萤小心翼翼地提灯走近,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

微弱的灯光照入祠堂,铁链声交撞声骤然停止。

站在灵前的太子蓦地回首看向她。

隔着六七步远的距离,江萤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但能听清他携满怒意的语声:“江萤,你还有胆子过来!”

江萤谨慎地停住步子,将手里的绢伞与风灯放在面前的宫砖上:“臣妾是来与殿下商量。”

在太子的怒意爆发之前,她连忙加快语速道:“即便是能躲过肃亲王的接风洗尘宴,也还有陛下的万寿节,还有中秋节时的皇室家宴。殿下总归是要出席的。”

果然,她的语声未落,太子便陡然暴怒。

“你与容隐通奸的时候怎么不与孤商量!”

“给孤滚过来!”

江萤来时便隐约猜到他会如此反应。

因此仅是轻颤了颤羽睫,便很快平和地抬起脸来:“无论是白日里的殿下还是夜里的殿下皆是殿下。”

“臣妾无论是与何时的殿下……”她赧于说出那几个字,便迅速略过:“都不算是通奸。”

容澈闻言更是怒意上涌。

他厉喝:“孤与你说过几次!孤是孤,容隐是容隐!”

江萤此前便听过这样的话。

因而她坚持道:“殿下现在撩起衣袖。若是腕间没有伤口,臣妾便相信您与殿下并非一人。”

“是谁教的你只认身子不认人?”容澈眼底赤红,额角青筋直跳:“你比那只丑猫还蠢吗!”

江萤羽睫轻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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