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可秦岭似乎忘却了,他自己见到这些的时候,还没有吴耀祖大。
秦岭:“耀祖,我这人向来护犊子,告诉底下的人,我允许你们自私,因为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个战场,不少你们一个半个的,所以家在兴城的,若是想回家,就说我准了!”
吴耀祖的眼睛里有欢喜,亦有感激,秦岭从没觉得自己像常逾那般,心含大义,在他自己眼里,他从来都是自私的,所以也从不勉强别人。
看着吴耀祖离开,秦岭也没说什么,家人的意义对于他来说,有喜有忧,可他从未怪过母亲,即使母亲代表沧澜遗弃了他,若是可以,他依然想要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家人,永远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触不可及。
看着身边的竹骨,秦岭哼笑出了声:“老伙计,现在又是咱俩相依为命了!”
常逾在兴城几乎也是连着几夜没有合眼,本以为萧策的到来能解兴城之困,没想到将这兴城推向了另一个深渊,这座城病了,城里的人困了,抬头望天,那漫无边际的自由,不再属于他们,那一刻,常逾真正的感受到了坐井观天是怎样的场景,而这里,很有可能也会困住了他。
田绛:“殿下,裘将军来信,说是章将军死了!”
常逾没有抬头,继续查询者医书古籍,此刻早日找到应对之法,便可早日助兴城脱困。
田绛继续说道:“说是逃到了契丹的边境,被契丹人当做私闯者杀了!”
常逾深吐一口气,很显然不想再听闻关于此人的任何消息了。
常逾:“阿恙那边如何了?”
田绛:“放了些家在兴城的兵,根据他们说,二爷每次都冲在最前面,神勇无比!”
常逾知道,秦岭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更不喜欢这样冒头逞强,可为了自己,他还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纯真,一想到这,常逾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常逾:“给京中的报呈可有回应了?”
田绛:“有是有,可周围的府衙见了咱们的人就跟见了瘟神似的,不肯借咱们人手就算了,还说咱们要的那些药材现在十分紧缺,没有货!”
常逾:“那些大夫还没有研制出应对的方子吗?”
田绛垂下头:“暂时还没有!”
常逾:“让县令将应急的粮仓开了吧,就说是本王允了,先可病患和百姓先发,咱们的人先挺一挺!”
常逾也觉得头疼,现在死亡的人数直线上升,所有的物资药品都不够,义庄里的尸体已经放不下了,诵经的声音也响彻了整座兴城,这里俨然成了一座死城了,常逾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封城的决议是错是对,是不是困住了他们,也同样剥夺了他们生的希望···
秦岭已经顾不上擦拭身上的血迹了,接连好几日,也没有常逾那边的消息,秦岭表面再平静,也难抵内心的焦躁,习惯性的将腕带绑好,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吴耀祖:“辽人还没来呢!秦大哥你这也太紧张了!”
秦岭抬头看着吴耀祖:“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吴耀祖背对着阳光,人影将秦岭笼罩:“兴城没有秦大哥的家人,可秦大哥还是替我们守护者家,我回去或许能帮家里人做些什么,可我在这,能保护所有人的家!”
透过吴耀祖身上的缝隙,秦岭笑着反问:“谁说兴城没有我的家人?”
对于秦岭来说,常逾就是他的家人,吴耀祖守护的家,秦岭也一样有守护着的人,只不过不能直接告诉吴耀祖而已。
吴耀祖:“裴军师回来了!说是戚将军已经到了,花将军在那正在和戚将军交接!戚家满门虎将,定然不会出现萧策之举的!”
秦岭:“戚少将军不是在南境驻守吗?怎么忽然被调到这儿来了?”
吴耀祖:“说是戚少夫人即将临盆,南境有戚将军驻守,足以震慑,圣上为表皇恩,准了戚少将军回京陪产!结果出了萧策这档子事,本来是凤安老将军请战的,可不知怎么,圣上改了主意,命还在路上的戚少将军改路,直接亲兵前来!”
秦岭觉得这里面不太对,虽然在这的几个月,他们的消息有些闭塞,可秦岭知道这萧策是凤安老将军的孙女婿,所率的兵也是凤安老将军的亲卫,这明显是要给萧策铺路,就算圣上体恤这些老将,想让他们颐养天年,可按道理说,凤安老将军来解围是最佳的选择,可偏偏选了戚言,圣上不是忌惮戚家的势力吗?那又怎会让戚家来往北境?这里面不对劲!
秦岭用手挡着太阳,指缝间透过来的光也足以耀眼,或许这便是他们即将看到的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