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现在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为难道:“侯爷,护国寺路途遥远,半个时辰来回可赶不及啊!况且可儿人在哪里奴家也不知……”
萧琰身旁的阿力目光一凛,老鸨吓得不敢再开口。
“那是你的事。”萧琰从果篮里又摸了枚果子,“再者你们芙蓉园不是养着信鸽用来传递消息么。”
妈妈心里一惊,想笑着打哈哈却委实笑不出来,“侯爷说笑呢,芙蓉园一介风月场所传递什么消息,偶尔传递几封情书倒是有的……”面对萧琰似笑非笑却甚是犀利的眼光声音越说越低。
萧琰挥挥手,阿力提小鸡一样将老鸨丢出门,“我家侯爷说了,半个时辰后见不到人,你这芙蓉园便不用开了。”
妈妈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派出三路人马,一路唤张娘子回来,一路出去搬救兵,一路去寻可儿千万别回来。
前进巷附近得了消息的谢戡感觉到了危险,决定暂停行动,并劝张蓉蓉不要回去,“萧琰可能知道了些什么,你回去恐有危险。”
张蓉蓉听他关心自己,心里很暖,笑着敛身,“谢公子关心。景阳侯萧琰如今只是猜测,他若拿到真凭实据,此刻芙蓉园不会如此平静。”
谢戡觉得不妥,“萧琰可能手上暂无证据,但他已起了疑心,他若将你押起来用刑,后果非张娘子一介芊芊女流能够承受。”
张蓉蓉却道:“如此奴更要回去,奴回去可随机应变,不回去便坐实了萧琰的猜想。就算萧琰是国舅爷是景阳侯,也不能无凭无据随便抓人。”
谢戡没言语,只眉心轻拧。
张蓉蓉轻声道:“奴无依无靠本如水中浮萍,是谢氏让奴重活一回,活的有意义,奴不能不战而退,那样如何对得起谢氏的恩情,亦要连累园中姐妹。”
“谢氏对张娘子即便有恩,你这三年也还完了,你不欠谢氏。”谢戡略一沉吟,“如此我陪你回去,若有危险也能就近周旋。”
张蓉蓉不同意,“公子身份贵重,若有闪失奴怎担得起。”
“相较于我,你的安全才更重要。”
张蓉蓉还想辨驳,但谢戡已打定主意,她虽不想公子冒险,然心中的暖意却止不住翻涌而上,眼波流转间春水盈盈,“公子如此关心蓉娘,奴粉身碎骨亦难报答。”敛身行礼。
谢戡伸手扶起她,“是我拖累了你,谈何报答。”
当下几人弃车骑上快马,马儿撒开四蹄一路狂奔。
芙蓉园门口早有龟奴等侯,几人将马缰丢给龟奴。谢戡他们扮做小厮跟在张蓉蓉身后进了后院小红楼。
小红楼里等侯多时的萧琰已等的不奈,不知谁透漏他来芙蓉园的消息,许多想到的想不到的人都要过来请安。老鸨高声喊冤,不承认是她透漏了出去,在旁边哭哭啼啼吵吵嚷嚷,他嫌吵让阿力连同那些要请安的一并打发出去。
琴音不知听了几曲,听的人两眼无神,及至有位丽人走进厅来,才让人眼前一亮。
萧琰挥手让女郎停了琴音,抬着下巴问:“你是谁?”
张蓉蓉敛身行礼,礼数标准的无懈可击,“奴家张蓉蓉见过侯爷。”
萧琰上下打量她,这长相这身段这声音,确实担得起花魁二字,可惜他萧琰不会为美色所迷,不会因怜花惜玉而忽视可能存在的风险,他挥了挥手,身后阿力直接上前将人反手扣住。
猝不及防间张蓉蓉吓得花容失色叫出了声。谢戡站在她身后不远,立刻出手拦住阿力护住她。
阿力未料有人反抗,且对方还是个高手,自己竟被他一下出招被迫放开扣住张蓉蓉的手。
阿力只愣了一瞬,下一刻反手抽出弯刀,打旋挥了过去。
这下拔刀挥刀一气呵成,不敢说中者定死却必会在对方胸腹处划出一道血口,谁想弯刀在离对方不到一尺处突然失去身影,等他回过神,谢戡已溜到他身后。
原本倚着凭几无精打采的萧琰此刻全然精神过来,他瞧了一会便叫停了阿力,他瞧出阿力不是那人的对手,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便宜。
被吓到的张蓉蓉此刻已定下了心,她以为萧琰手中没有证据不会轻易发难,至少不会这么快,没想到萧琰如此着急,宁愿做错也不愿错过,出声询问:“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萧琰看谢戡穿一身园内小厮的服饰,未理会身边的美娇娘而是问:“这人就是你的跟班可儿?”
张蓉蓉看了眼谢戡,即使他穿着普通,但任谁看了也知他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她看向萧琰摇头,斟酌着说辞:“可儿前日弄碎了奴的玉瓶,被撵出了园子。这位,他,嗯,他是,他是奴家的一个朋友……”
萧琰笑了起来,“你当我傻吗!他是你朋友为何要穿着园内小厮的衣饰?”
“这……”
谢戡只得亮明自己晋使随员身份。
闻言萧琰眼睛明显一亮,“你姓谢,可是出身陈郡谢氏?”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