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们真的要相信她吗?”东川有些担忧的问“她身上全是暗器,武器藏在靴子里,是个典型的杀手。”
席衍把玩着茶杯,薄唇轻勾:“你觉得她会是哪家的杀手?我们前脚路过潼关马道,后脚通州节度使就被暗杀,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东川蓦然一惊:“您是说,她是天星堂的第一杀手天枢?”
天星堂存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些年来多少朝廷命官死于天星堂杀手的手中,朝中上下凡是听见天星堂无不心惊胆战,生怕自己是下一个目标。
“若是天星堂的人,那是不是要……”东川手横颈间做了个杀的手势“王爷的情况决不能被泄露出去!”
席衍若有所思:“若真的是天星堂的消息途径,杀她一个有什么用?只怕早就人尽皆知了。”
东川急得皱眉:“那可怎么办啊?”
“她既然敢拿来和我谈条件,就说明她很自信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席衍放下茶杯“多派几个暗卫过去盯着她,等我明天去取证一下再说。”
“……是。”
宁欢来到席衍给她安排的客房,刚一关上门先呕了一口血出来,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冰封般冷得彻骨。
天星堂为了控制杀手,给每个人体内都种下了血寒蛊,每十天就要服一次解药,不然的话就要忍受蛊毒发作的痛苦。
她去刺杀通州节度使用了七天,中途为了躲避守卫追杀在林子里躲了两天,被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高手重创肺腑,如今已经是第十天。
没有解药,她如今修炼的内力同样是寒属性,强行运功只会加剧毒发。
她目光一冷,抬手摸到脖子上的玉佩,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前生她穿过来的时候恰好是宁欢十岁被拐卖的当口,所以原本的记忆和宁欢十岁之前记忆一并被洗去了。
后来中毒意外恢复了十岁之前的记忆,将沈玉楼的记忆忘了个干净,便只记得那刻骨的恨意,为宁氏满门报仇成了她前生唯一的目标。
但是她现在恢复所有记忆后忙着梳理剧情寻找对付太子的方法,却忘了忽略了十岁之前的记忆。
其实她从五岁起就修习过一门至高内功心法,名熙和心经,是她真正的师父所授,只是当时年少不曾学完整,只学了一半的心法和一套剑法而已。
原文也有这样一句话“生来本天骄,前朝国师檀溪真人选定的关门弟子,只可惜一招失足,满盘皆输。”作为宁欢这惨淡坎坷一生的总结。
能被前朝国师看中收为关门弟子的人,该是怎样的天赋才能配得上这份厚爱?
要不是皇后为了谋夺宁家宝库而将她掳走,要不是看她天赋出众将她训练成杀手,被要求修习影寒轻这种阴毒却一日千里的功法,她本也是不输席衍的天骄啊。
她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在父母兄姐的爱护下走完美好圆满的一生。
可是就因为太子是所谓的主角,所以其他人的存在和苦难便都成了他的垫脚石,凭什么?
宁家安分守己,从不曾做什么危害他人之事,甚至乐善好施,常年广开义诊,赈济贫民,却因为太子需要钱就构陷栽赃,令宁氏满门惨死。
这样的人凭什么做主角?这样的人凭什么坐拥天下?!
她的恨,宁欢所经的苦难都是因为这莫须有的命运,她不认!
太子又怎样,皇后又怎样?所有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谁都别想逃得掉,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欢脸上已然没了血色,点点霜花开始攀上她的眉目,她咬唇闭上眼,按照记忆中的那段心法试着运功。
柔有所设,刚有所施,弱有所用,强有所加,兼此四者而制宜?……
被冻结的内力逐渐恢复运转,其中一缕内力与影寒经的阴寒内力不同,中正平和却霸道的吞噬其余内力,转瞬之间就将影寒轻的内力吞噬十分之一。
体内的蛊毒骤然减轻,宁欢猛地睁开眼长吐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连影寒轻的内力都能吞噬化为己用?
若是全身的内力都被转化,那岂不是就不用担心内力损耗过度的反噬了?
宁欢若有所思的按了按胸口,影寒轻虽让修炼者内力与日暴增,却从无人能活过三十岁,她一直担心的问题竟然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看来我要赶快找到漱月,解掉血寒蛊才行。”宁欢喃喃自语,再次运功压制反扑的蛊毒。
大殷的南面越过千里的林山雾海,就是巫族世代隐居之地。
巫族生存的地方满是密林沼泽,毒物横行,是以巫族各个精通毒蛊之术,按照原文时间来算,三年前巫族前族长之女漱月便已经来到大殷。
一个月后西南大旱,太子奉命前去赈灾,便会遇到混迹难民之中的漱月,以一碗水两个馒头的贱价换来漱月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