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性的杯子而一时没找到的时候,白勇很善解人意地柔声说道:“算了,我现在渴得也不是很厉害,过一会再来吧,恁先忙着吧。”
说着,他便退出去了,而阎春竹也未再挽留。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左右吧,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推门进来了,这回他手里拎着四个墨绿色的纸袋子,众人一看即知,那就是四盒上好的茶叶啊。
此刻,因为阎春竹的安排,桂卿正在外屋的沙发上整理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文件,所以也不好太直接太生硬地回避一下,那样反而显得不好了,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回避一下的。
“噢,也没别的意思,我给咱科里的伙计们弄了点茶叶,”白勇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很轻松地就把那四个纸袋子放在了胡秀伟的椅子边,就像平时出差后回家给自己的小孩子捎带着买了点小礼物一样,“是正宗的武夷山金骏眉,请阎科长恁几位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据说女的喝了美容养颜,疏筋活血,男的喝了生龙活虎,跃跃欲试……”
“哎呦,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啊?”阎春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抹了劣质的印度神油一样,同时又不经意地用眼扫了一下桂卿这个外人,“又没有外人,完全不需要——”
她的眼里闪烁着只有老鼠眼里才有的那种精光。
等白勇顺利地完成自己任务,阎春竹也如行云流水般笑纳完他的常规供品之后,桂卿连忙非常知趣地装着要上厕所的样子走了出去。
他以为,尽管自己出去得有点晚了,反应还不够迅速,但是总比一直都不出去的傻瓜行为要强一些,因为谁知道接下来白勇要和阎春竹谈论什么机密的事情呢,他在这里傻傻地呆着总归还是非常碍眼的。
在厕所里硬挤着往外排小便的时候他还无聊地思考着,白勇的礼物当中是不是还包含着一定的色相呢?
虽然这家伙也未必就是刻意为之,最后他非常严肃地认定,那简直是一定的,因为对于低价位的男性主动巴结高价位的女性这件事情来讲,适当地运用一下天生的色相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对于阎春竹这种一见到稍微漂亮一些的男人就忍不住要眉飞色舞和手舞足蹈的人物来说更是如此。
难道女人就不好色吗?
应该和男人差不多吧,虽然外观上可能要逊色一些。
白勇走后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前,阎春竹陆陆续续地又接了三个电话,都是约她中午吃饭的。
从厕所回来的桂卿虽然并没有刻意地去听她的电话内容,但是仍然知晓了个大概,因为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根本就没有要隐瞒什么的意思。
在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过程中他很意外地发现,无论是谁请阎科长的客,她都没给人家一个痛快话,她都是说要是能抽开身的话就去,要是实在抽不开身就不去。
关于这一点,桂卿十分鄙视和不理解她的做法,他感觉这样做真是有点太无耻和太低级了,他以为能去就去,不能去就不去,这样模棱两可地答复人家,让人家怎么安排这个饭局?
她就不能替请客的人稍微考虑一下吗?
桂卿以为,她的意思说穿了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她先上来谁都不答应,等到该下班的时候再决定到底去参加哪个场。
如果她去参加了,那么就是在百忙当中给对方面子,显得她很讲究,够义气,如果她不去参加,那就是因为她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反正别管哪种情况出现,她都是有着强大的心理优越感的。
至于别人是什么感受,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者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看着阎大科长在那里满面红光、洋洋自得、虚伪至极地和电话那头想要请她客的人耍手段、绕圈子、弄景、摇骚,桂卿就感觉特别气愤和难受,他甚至恨不能上去照腚踢她两脚,好让她给人家一个痛快话,一个较为明确的答复。
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和胆量去做什么,他甚至连一个厌恶或者鄙视的眼神都不能留给对方。
愈是如此受限制,他愈是觉得气愤和难受。
第三天一早,屋里只有章凡和桂卿两个人的时候,头上顶着几绺乌黑色鸟毛的徐伟突然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并在装腔作势地和章凡嘻嘡完几句之后,非常意外地和桂卿打了个招呼,这让桂卿感觉非常地不适应,他可是从来没享受过这种超常规的待遇。
“小章,你看一下胡秀伟的抽屉里,有没有护手霜?”徐伟看似大大咧咧地说道,虽然他实际上官气十足,言行举止也傲慢得要命,在外人面前非常地要味,但是在表面上却非要故作平易近人之态不可,这就显得有点过分了,让人看着就像吐。
“哦,就是他经常用的那个,”他故作柔和地要求道,让人难以拒绝,“软管的,你帮我找一下。”
“我的手有点干了,我得搓一搓手。”他又嘟囔道。
看着徐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