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很有人格魅力的可笑举动,桂卿顿时惊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竟然十分病态地要使用什么护手霜,而且还是在单位里让别人去拿另一个人抽屉里的护手霜,并且那个把护手霜放在抽屉里的人还不在办公室,这真是太狗血,太离谱了。
难道说这位徐大人离开护手霜就不能过了吗?
“※※,给你。”章凡极为温顺地说道。
一番忙乱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徐伟需要的东西。
然后,他就把护手霜递给了徐伟,他上级的上级。
徐伟把那管非常类似牙膏的护手霜接过来之后,随随便便地就挤了很长很长很长一大段乳白色的膏子出来,慢慢地抹在了他那双白白嫩嫩、宽宽大大、柔柔弱弱的手爪子上面,待他把那管已经空了一大半的护手霜放在桌子上之后,一边用特别亲切和特别虚伪的声音和章凡聊着天,一边开始使劲地搓起那一大坨油乎乎、腻歪歪、白莹莹的膏子来。
假如桂卿平时也使用护手霜的话,那么徐伟这一次挤出来的分量就足够他使用10回的了,所以他再一次对徐大人的举动感到十二分的诧异和震惊了。
他确实想不通,不经别人允许就用别人的东西本身就不对了,徐大人怎么还能没好歹地一次用那么多呢?
难道说这家伙需要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来告诉别人,他是多么的亲民,多么的好接触吗?
还是这家伙以为使用下级的东西就是给下级面子,就是看得起下级呢?
亦或者是这家伙和胡秀伟的关系已经好到什么东西都不分彼此的地步了呢?
这个徐位可真是个人物啊!
徐伟直到夏黛云来了之后,又礼贤下士般地和夏黛云柔顺地沟通交流了一番之后,才挺着个不大的肚子,迈开他那双高粱秆子一样的大长腿,摇着经典的四方步,慢慢地慢慢地离开了※※科。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阎春竹实际上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纳新的名额问题上和县里各个单位的领导或者有关工作人员绕圈子、卖关子、玩弄权术。
作为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根本就不足挂齿的正儿八经的局外人,桂卿虽然对这一点看得非常清楚,但是他现在也只能干看着而已,根本就哈不了人家阎科长的一根毫毛。
事实上,今年市里给青云县的纳新名额非常充足,根本就不存在不够用的问题,因为有几个比较大的本地企业由于经营困难,已经多年不纳新了,这就造成了实际上每年的名额都用不了的局面。
但是阎春竹在和那些单位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却总是在虚张声势、发虚倒灶、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不怕天打雷劈地一再强调,县里的名额是多么多么的紧张,她干这个活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等等,气得桂卿都看不下去,好几次都想上去扇她几个大嘴巴子了。
他对阎春竹这种手里明明攥着大把大把的名额,却故意在那里制造某种紧张的神秘气氛,好耍弄她的权威,以满足她玩弄别人的龌龊心理欲望的无耻行为感到十分唾弃和恶心。
事实上像分配纳新名额这样的具体问题在部领导那里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么紧张和神秘,或者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什么事一到了阎春竹那里就立即变得比上刀山和下火海都难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习惯性地喜欢拿一把、捏一把、难为别人一把的人,要是不顺手难为难为别人,她简直能难受死的。
对于她的上述恶习,桂卿当然是早就亲自领教过的,只不过她好像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就如同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倒是他刚一开始到※※科来的时候白白地妄自尴尬了好久。
周五这天晚上,阎春竹安排章凡和桂卿加了一个无论是在事后,还是在当时看来都完全没必要加的班,一晚上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等白勇的一份材料。
看当时的情形,他们三个人加的这个班就好像是阎春竹和白勇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其核心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一起吃顿饭加深加深所谓的感情而已。
当然了,在部领导眼里留下一个加班加点地勤奋工作的印象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已经是※※部内部不成文的小规矩了。
对于部里的人来说,和有事没事经常性地加个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一个多年养成的旧习惯,那就是到了下班时间绝对不能着急走,一定要等部领导差不多都走了之后再走。
又当然了,作为位高权重、日理万机、形象和风度都非常重要的部领导来说,适当地晚下会班既显得自己工作繁忙和岗位重要,又显得和广大下级大体保持了步调一致,所以说还是很有这个必要的。
因为领导一心要晚走,而大家要比领导还要晚走,所以※※部的人比正常下班时间晚走个把小时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意思。
如此一来,谁要是下班走得早一会,那就好像偷了公家的东西一样可耻和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