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五爷”。
刑五爷是老帅第三子,也是最小的一个儿子,上有两位家姐,以及两位家兄,按照家中顺序排行,人称“刑五爷”!原本按照规矩,这郴军之位是不应该由他来继承,但大爷刑傅早已在东南人的视线中销声匿迹,是生是死犹不可知,三爷刑豫早亡,这重任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先前听说,刑五爷自幼被老帅藏于深府之中,悉心教养,以至于他十八岁被送入军中时人们都还不知他的身份,直到四年前,他从徐州凯旋,人们这才知道原来他便是传说中的刑五爷——刑肄!
三年前老帅双腿患疾退回郴州老宅修养,便将这职务全权交到刑五爷手上,并在山城为他新立了府邸,也就是现在人们口口相传的东南刑府!
不过这些可不是由她那一板一眼的父亲告诉她的,而是山城的同学之间口口相传的,“刑五爷”这三个字在山城的女学生中间“极负盛名”。
如此说来,她即将在帅府中见到的人便是刑五爷!
她心中一颤,说不出来是惊是喜,她曾在报纸上看到过五爷的照片,报纸上的他身形高大,眉宇间一股巍峨的正气,不似青年人的浮华之气,满身尽是东南刑府教养之下沉稳的家风。
她正想着,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进来禀报,“陈警卫长,五爷到了!”
陈警卫长肃然起敬。
她心中一惊。
四太太也紧跟着止住了“嘤嘤”!
她屏住呼吸,紧紧盯住门口,先听到一阵急促又摆列紧密的脚步声,卫兵们依次在门口的两侧列开,透过卫兵间的缝隙,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卫兵们中间大步穿过。
她的目光随之而去。
陈警卫长急忙迎上前来。
“父亲呢?”刑五爷问。
陈警卫长悲痛的垂下头来,“火势太大,加上先前一声爆炸,已经没剩下什么了......”
刑五爷沉默不语。
“五爷!”这时四太太带着哭腔从沙发处走上前来,“你可算回来了。”她俯在五爷胸前哭,“我听说山城指挥部被炸,这心里可是吓坏了,帅爷已经出事,五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刑五爷微微向后闪躲。
陈警卫长顺势将四太太扶起来,“四太太,四太太。”陈警卫长示意四太太回沙发坐好。
刑五爷沉声说道:“将四太太送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两名卫兵接到命令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守在四太太旁边,准备将四太太“请”回房。
“......五爷!”四太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刑五爷。
刑五爷云淡风轻的转过身来,从军装口袋中掏出一只香烟,由卫兵上前划了洋火抽起烟来。“送四太太回房。”
“五爷!”四太太突然大哭起来。
那两名卫兵急忙拖着四太太上楼,四太太的哭喊声很快消失在二楼尽头处。
刑五爷身形未动,抽了一口香烟,随后问道:“大哥呢?”
陈警卫长急忙躬身上前,“下午发了一阵疯,打过针后,睡下了。”
刑五爷到沙发前的小几上磕了磕烟灰,顺势靠坐在沙发靠背的侧沿上,他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双眼微眯的看向陈警卫长,“一整个晚上,查出什么了。”
陈警卫长一直未直起身,“汽车被炸,帅爷与司机当场亡故,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
“什么都没发现?”
陈警卫长低头更甚,惭愧至极,“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一女子在现场不远处被发现,现无法判断是目击者或是嫌疑人。”
奚北心里咯噔一下。
“司机呢?”刑五爷问。
“司机莫不是被收买,便是早早安插在帅府里的间谍,在帅府工作十年,竟什么都没留下。”
刑五爷抽了一口香烟,思索了片刻,“陈警卫长如何以为?”
陈警卫长微微抬起头来,试探着刑五爷的态度,“属下以为,一日之内,发生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直冲你与帅爷而去,怕不是......外敌?”
刑五爷静默着,随后问道:“那女子呢?带来了吗?”
“带来了!就在那!”陈警卫长突然看向她。
她一惊!刑五爷的目光随之而来。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就连呼吸也都霎时止住。
“把她带过来。”
两名警卫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架着她走上前来。
她一下子就站到了刑五爷近前一米远的地方。
有人递上来一本小册子,刑五爷细细审阅者。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刑五爷,他微皱着眉头,一股浓郁的烟草香从他的眉宇间悄然飘过。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右脸上的擦伤,嘴唇是微微的淡紫色,脸色发白,目光萧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