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守灵(1 / 3)

灵堂,漫天盖地的白铜钱黄纸洋洋洒洒的落下。

裴幼溪在千夫所指的注视下,笔直的跪在灵堂,任人议论。

棺材木打开着,赵玺真的死了。他被所有人观赏着遗容,英俊刚毅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他的眼角噙着抹苦笑,好像有什么终身的遗憾未化解一样。

裴幼溪消瘦笔直的跪在灵堂,犹如竹子般任风雨捶打。

无论周围的指责声有多刺耳、响亮。她都面无表情,平静的接受自己的一切。只做自己该做的。

白麻孝衣的裴幼溪显得更清冷出尘了,琼鼻精致,朱唇丰润。整个人更是透着股清冷温婉的气息,像雪夜里圆月,孤独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多赵府人,今天这是第一次见到裴幼溪。

以前他们对裴幼溪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了。

“她凭什么给赵玺披麻戴孝!”门口有人叫骂痛哭,裴幼溪没有回头,不知喊打喊杀的是谁。

裴幼溪面无表情,低头又在火盆里撒了把白铜钱。

火光旺盛的跳动起来。

赵玺临死前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火光好似那日黎明的初光。赵玺苦涩的躺在裴幼溪怀里。在牧善带大夫来的前一刻钟,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裴幼溪至今忘不了。赵玺的神情不是惊讶、不是憎恨。反而满满的遗憾。他终于意识到,这五年他做错了。他从来没有得过她的心。

“我不后悔杀了你。”裴幼溪对赵玺说:“但是我会为你守灵,如你所愿的那样。”以妻子的身份披麻戴孝,守灵百日。为你捧牌摔盆。

裴幼溪粉唇微动,无声的说。

校场的人来祭拜赵玺,站在裴幼溪身边点燃三炷香,一躬身盔甲袍角就重重的在裴幼溪身上打一下。他满脸髯胡,讥讽地道:“哟,这谁啊。这么不懂事,在这挡道呢。”

裴幼溪面无表情烧纸,素手纤纤温婉娇柔。

大髯胡子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看起来要打裴幼溪的样子。他声若洪雷的训斥:“这什么狗玩意。老子来烧香,她在这挡路。把她给我扔出去!”

中央两个蒲团明明空荡的很。

裴幼溪跪在女眷侧,妻子位的地方烧盆纸。

人多时一字排开确实会挤到裴幼溪这里。可灵堂空荡,大髯胡子显然是来找事的。虽然他没有喊裴幼溪的名字,但裴幼溪知道。

他非常确定她是谁,所以才这么戾气。

牧善上前拦住男人,低眉敛目的说:“够了!今天是九哥的大日子,别闹。”

“哈?大日子!”大髯胡子男人满眼噙泪,一字一句愤恨道:“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赶的可不是他这个大日子!牧善你他妈什么东西,你有良心没有?”

牧善红着眼睛,别开脸。

大髯胡子男人指着裴幼溪,蒲扇大的巴掌‘啪’扇了裴幼溪一个响亮的耳光,反手打第二巴掌时。牧善死死挡住他的手腕,牧善的刀已经拔-出-来了:“唐丛!你给我适可而止。”

叫唐丛的大髯胡子怒火中烧,一脚踹在牧善腹部。牧善后退吐出一口血,大髯胡子拔出刀指着牧善,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和这个贱娘们偷情了?啊!你大哥死了,朝廷派了多少将军、刺客都没杀的了九哥。如今死在一个女人怀里。”

“你不把她剁了给九哥陪葬就算了。还护着她?牧善,你什么玩意。九哥这些年待你的恩情,你就这么回报他的?”

牧善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继续站在裴幼溪面前。“是,唐丛你想要动她。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唐丛气的团团转,拿着刀像个失心疯。

铮一声,唐丛赤红着眼睛,竟赤手空拳把刀折断。捏着两片刀身,双手鲜血直流。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唐丛一把拨开牧善,血指指着裴幼溪说:“姓裴的,你给老子抬起头来。”他被阻止,转身大吼:“牧善你起开!我他妈只问她一句话,你再挡我今天就真的先宰你再宰她。”

牧善原本要动手,沉默片刻,静静的站在一旁。

唐丛大髯胡子潦草沧桑,眼底血色和手掌里不断滴落的血色异常惊悚。这时裴幼溪才发现,他左眼好像有些问题,翻白的地方极多。

一张夺目明艳,气质清冷寒气的面庞抬起来。

唐丛窒息了片刻,闭上眼睛问:“裴幼溪,我大哥这些年待你如何?你要多没有良心,才能动手杀他。”

裴幼溪嘶哑开口,这时众人才发现她已经失声了。只能气音,旁人艰难辨认。

裴幼溪说:“我乃良家女儿,被赵玺囚禁至此。我父亲因赵玺之故,被打上献女叛国的罪名。惨死……我为何不能杀他?难不成他还无罪吗。”

义州太守裴宗被五马分尸,悬挂城墙百日钓出赵玺出现,为他收尸埋葬。自此叛国罪名坐实,整个陇西皆知。

唐丛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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