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你这是要做什么？”阿猫叹气，她实在有些累了。
“把脉，你若是已经彻底变成了魔人，我不会吃你送的食物。”付昭寒一双眼睛瞪着她，很有几分傲气。
阿猫哭笑不得，原来上次他愿意吃她送的饭，竟是因为她修的不是魔道，他没把她当做真正的魔人。
这扶摇的小师弟可真会自欺欺人。
“那小仙君随意。”
阿猫示意付昭寒自便，他便将她手腕翻转过来，内侧朝上，又将她遮掩着手腕的衣袖往上扯了扯。
衣袖被扯上去，便露出了阿猫手腕上的斑斑印记，横七竖八的青紫色勒痕，细碎而密集的结着血痂的割痕，还有一些大块的淤青在衣袖之下若隐若现。
仅仅是手臂上的这么一小块地方，已经如此伤痕累累，实在很难叫人不去想她全身上下是不是还有更多更严重的伤。
付昭寒有些愣住，心道这人大约是受了什么惩戒，难怪两天不见人影，一来就是一副苍白虚弱的样子，连说话都显得费力。
“有什么妨碍么？”阿猫见他似乎不知如何下手，便问道。
“没有。”付昭寒道，随即三根手指搭上了她手腕。
方才他抓着她时有衣物的遮挡，还不怎么觉得凉，此刻他手指将将搭上她手腕，她又忍不住瑟缩了下，很冷，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虚弱的原因，感觉比第一次他给她把脉时更冷。
付昭寒这次把脉的时间有一点久，或许是因为她体内魔气的影响，让她那本就不太多的仙蕴变得更难被探查到。
时间久一点还是短一点，阿猫都并不在意，她斜倚在牢房的结界之上，看看付昭寒的脸，又看看他的手，然后在心里赞叹了一句，扶摇小师弟品相一流。
她又打量牢房里的其他人，有个女弟子的视线正好和她撞上，这姑娘先是一愣，又立马看向别处，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阿猫收回视线，没忍住翘起嘴角笑了笑。付昭寒已经给她把完脉，看到她在笑，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问了句：“你笑什么？”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妥，他何必去在意一个魔人莫名其妙的举动？
“没什么，如何，小仙君放心了么？”阿猫不答反问，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笑是因为想起了一位故人。
“嗯。”付昭寒闷闷地憋出一个字，还在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而不爽。他端起地上的饭菜，刚站起身，就有其他人从他手上把饭菜接了过去。
总算是搞定了这群人，阿猫将剩下的饭菜都递进去后，便揣着手靠在结界上等着，等他们吃完饭，她再带着食盒回去，然后就能继续躺了。
讲究人吃饭总是会久一点的，阿猫自己都还没吃饭，闻着饭菜的香味就有些馋，想着反正这群仙家子弟们一时半会儿吃不完，便干脆闭目养神，聊以菜香慰藉空腹。
只是眼睛闭上没多久，睡意就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陷入梦境的前一刻，她还以为会和平常一样，要么没有梦，要么梦里都是对她满怀恨意的故人。
她没想到会梦到以前，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