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伤口(1 / 3)

方才还沸腾如潮的审判庭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安欣意……包括公诉席上的程剑。漫长的死寂中,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卷过额角,汗水蒸发的凉意让安欣意回过神,继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慌乱而苍白的脸色却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她在说谎。

也许是关于包建白遇害的部分,也许是关于她赶到现场的时机部分,更有可能是……关于谁才是凶手的部分。

一时间,连审判席上的合议庭都有些目瞪口呆。

眼前的变故着实出乎程剑意料,但他没有任由沉默延续下去,而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声嘶力竭道:“反对!”

所有人的目光顺势转向他……包括薛兰泽。

“辩方律师对证人的指控纯属主观臆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或许证人方才情急之下的用词不当,但这不能作为她是凶手的确凿实据!”

薛兰泽不卑不亢:“我有证据。”

程剑眉心微蹙。

薛兰泽再次转向安欣意:“安女士,你右手食指包着创口贴,请问是什么时候……怎么受的伤?”

安欣意脸上的慌张怎样也遮掩不住,下意识将手藏在背后:“大、大约一个月前……是被刀不小心划伤的。”

薛兰泽步步紧逼:“刀划出的伤口,居然过了一个月还没完全愈合,看来伤得很深啊……这么深的伤口,我听你的同事说,你受伤后并没去医院治疗,为什么?”

安欣意勉强笑了笑:“只是个小口子,没必要去医院那么麻烦,自己贴张创口贴就行了。”

薛兰泽:“那你敢亮出伤口,让警方做个鉴定吗?”

安欣意:“……”

女人僵直地站在证人席上,汗水顺着形状姣好的额头徐徐淌落。

她五官秀丽、轮廓柔和,慌乱的模样很是动人,但薛兰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飞快而字字清晰的把话说完:“法医在被害人脸颊上检测出手指捏过的伤痕,但钱英第一次录口供时并没提到这处细节,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她忘了,要么是当时捏开被害人的嘴,将毒酒灌进去的人根本不是她!”

旁听席上传来耸动的议论声,汇成一股气势汹汹的浪头,不由分说地卷了来。

“凶手做出这个举动,意味着她灌酒时,被害人还没完全断气……作为一名体格高大的成年男子,当生命面临威胁时,进行反抗是本能的举动,而被害人的反抗就是用力咬伤了凶手的手指!”

“安欣意,你敢不敢摘下创口贴,让所有人看到你手指上的伤口?!”

程剑几乎是怒吼着把话说完:“……抗议!辩方律师的指控毫无根据,公诉人申请追究辩方律师责任!”

“另外,容我提醒辩方律师,作为证人而非被告人,安欣意有权拒绝警方鉴定,这是她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合法权利!”

薛兰泽微微皱眉,心知程剑这番话说到点子上了。

她的确没有真凭实据,哪怕在方才的交锋中逼迫安欣意露出言语上的破绽,依然不能作为定罪的凭证。鉴于法庭确实不能强迫安欣意进行伤口鉴定,这桩案子很有可能陷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僵局,最后如何判决,端看审判长更倾向哪一方的说法和证据。

这对在现场留下痕证的钱英很不利,但已经是薛兰泽能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平静下掩藏的焦灼只有陆临渊能读懂。两人目光一触即分,薛兰泽疲惫地叹了口气,正打算申请延期开庭,忽听“咚”一声巨响——

审判庭的门被人撞开了!

陆临渊猛地抬起头,只见杨帆靠在门板上,撑着膝盖呼哧带喘。他大约是紧赶慢赶过来的,跑得脸色潮红,额头汗水不要钱地滑落,如果连上监测仪器,心率铁定破了一百八。

可就算喘成破风箱,也不耽误他抬起手,冲陆临渊比了个“V”字型。

陆临渊绷紧的肩膀倏尔松弛,就像等待这一刻已久似的,开庭以来第一次主动发言:“审判长,辩方请求出示新的证据!”

程剑想也不想:“反对!辩方的做法有证据突袭的嫌疑!”

陆临渊不慌不忙:“审判长,这项证据是辩方刚拿到手的,并且对案情定性有极其重要的影响,恳请审判长批准。”

审判长到了嘴边的斥责被自己硬生生吞回去,踌躇两秒,艰难地下了决断:“同意辩方出示最新证据。”

杨帆趁热送来的证据是一份尸检报告,检验对象是被害人包建白的尸体。事实上,二次尸检的申请是在前一天傍晚提出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送来,是整个法医室加班加点一整宿的结果。

“……昨天夜里,警方对被害人包建白的尸体进行二次检验,尸检报告就在投映屏上,”陆临渊翻开报告,只用一眼就锁定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被害人齿缝间有血迹,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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