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坠落湖底，在湖底找路的梦……”，邱柃只是简单地对从小就伴随自己的梦一句话概括，便把话题转回乔家的画上。
“乔家的九幅画笔法不一，有的落笔大胆且轻盈，有的落笔细腻而深刻，如果都是在描绘湖底，那对乔家人而言，似乎简单了些，乔家历代都在画湖，恐怕，只有第一幅是明确在画湖底，而许家那幅画应是与乔家第一幅画同期而作，许家的画非常明显，是湖面，乔家中间七代所画，湖面居多，剩下皆模棱两可，而第九代画作，画的是湖面，它虽是距离现在最近的作品，但它的用色也是最深的，十幅画放在一起，它便像是湖底最深处。”
邱柃看了眼众人惊叹的神情，对上乔老的视线，继续说道。
“似乎，乔家人一直在找寻着什么，可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答案也越来越不确定了，想必，这当中并没有乔老的作品，乔家九代最后一幅，应是您父亲的画作，但《到底》这个名字，是乔老所出……”
乔老听完邱柃的话，表情又惊又喜，“邱小姐好生厉害啊！没错，这当中，没有我的画作。”
“多有冒犯，得乔老不怪罪，实在是晚辈的荣幸。”邱柃向乔老点头致谢。
“真的啊！这连我都不知道呢！我就说吧！这孩子悟性极高……”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邱柃啊……”
仇馆长和邹岳像似看了一场表演，你一言，我一语，啧啧称奇道。
乔老笑着应对仇馆长和邹岳，没有继续与邱柃深入探讨。
邱柃见三人话题渐渐聊及其他，慢慢凑近成裕，用手背稍稍遮挡，轻声道：“许家这幅画，我现在能断定，绝不会是乔家人所盗。”
成裕只是瞪圆了眼睛，没有过多的表露。
成裕知道邱柃当下要照顾邹岳的作局，不好顾左右而言他，邱柃将判断说与自己听，应当是希望让自己找时机问及案子。
过了一会儿，趁着大家都在安静品尝西湖龙井特制的甜点，成裕准备抛出话题。
“最近……”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上水果的年轻女孩红着脸，窘迫地看着邱柃被自己盘子里的清水弄湿的裙角。
“怎么这么不小心！”乔老声音严肃。
“没关系的，没事儿乔老，那……各位慢吃，我去处理一下。”
“我陪你……”，邹岳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陪您去吧……怎么办……对不起……”，年轻女孩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只是清水弄湿了裙角，属实是小事，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邱柃没那么矫情，况且刚好给年轻女孩一个补过的机会，给她个台阶，也全了乔老的面子。
“那有劳你带我去。”邱柃冲邹岳递了个眼神，轻轻对年轻女孩说道，便独自随她前往卫生间。
“没事的，我自己进去就好。”邱柃希望年轻女孩不必那么自责。
“好的，有什么需要您叫我。”
年轻女孩从表情到声音明显镇定、专业了许多，并不像刚刚那般手足无措。
邱柃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今日有些敏感了。
幸好，卫生间里有吹风机。
邱柃正在吹着衣服，隐约感觉地板有些震动，她关了吹风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邱柃吹干了衣服后，推门而出，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