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等你回来料理?打你进门起有问过我一句话?”
孟听芸牵起嘴角,不由得笑了。
——瞧瞧。
自己失心疯嫁了什么人。
望着孟听芸垂下的目光和嘴角的笑,薛文旭有一瞬间失神。
流光一瞬,有什么东西猝不及防从心上划过,几不可查地刺了他一下。
是孟听芸的态度吗?
似乎是的,他离开她三年,回来之后夫妻还未温存过就发生争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一惯是最好哄的,想来,确实是自己没有问过她就妄下定论,他也是这两日累糊涂了,风尘仆仆回京、马不停蹄上任,确实疏于对她的关照,她发发脾气也能理解。
薛文旭态度软下来,语气也缓和了:“好了,是我的错,是我偏听则暗,误会了你。你且原谅我这一回,赶明儿我亲自去给母亲解释,你就别再生气了。”
“解释什么?”孟听芸偏头问。
“解释……款项的事,几百银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话未说完就被孟听芸打断:“我是缺这几百两银子要去挪用公款?”
薛文旭反应了一下,连忙起身给她道歉:“是是是,你自是不缺的。明儿我就去彻查清楚,不让你受委屈。
“好了阿芸,我这段日子忙得焦头烂额,陛下寿诞在即,诸位藩王都要回京拜寿,礼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疏忽你了,是我不好,夫人大人大量,饶过为夫这回可好?”
薛文旭钳住孟听芸的手腕,将她拦腰抱起,往床上倒去。
“阿芸,阿芸,你不知我又多想你……”
绵绵情话在舌尖婉转,孟听芸却只觉得厌烦。
她推开薛文旭的亲热,冷峻的眼神闯入薛文旭的眼中,将他骇了一跳,心头一颤。
“大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孟听芸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扶正头上云鬓发髻,拢了拢被揉乱的衣衫,淡漠地朝前面的圆桌走过去。
她得体大方,他衣冠不整。
她气定神闲喝茶,他坐在床上怅然若失,还有些尴尬。
孟听芸不理会他的尴尬与怔忪,一个字都没再对他说,也没再看他一眼。
外头晏童小碎步跑来,在门外压低声音又显得十分急切:“大爷。”
他只唤了一声,没敢将事情说出来。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要扰主人休息也要过来禀报,还不敢直接说出来。
薛文旭大约也是知道晏童此来所为何事,忐忑望了听芸一眼,道:“那你,早点休息。”
薛文旭整理衣衫从她身边走过,还想说什么,被她冷淡的态度刺着,话又咽回肚子里。
薛文旭刚走,孟听芸看了一眼被滚乱的床褥,叫来丫鬟:“把那床褥换了。”
丫鬟看了架子床一眼,那不是刚换的吗?
薛文旭从孟听芸房里出来,快步带着晏童跨下石阶,回望了房里几眼,确认孟听芸听不见他们的谈话才压低声音问晏童。
“什么事?”
晏童低垂着脑袋,谨小慎微地回答:“回大爷,别院起火了,火势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