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她的重量,傅笑宁不敢想象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还要陪她聊天。
“你怎么这么笨呢,都受伤了,也不知道先处理。”傅笑宁皱眉责怪道,“你就没感觉到疼么!”
“你重要。”
“我……”别人怎么会有自己重要。
“只是皮外伤,无大碍。”盛寒将药膏抹匀,又拿纱布自己要缠,傅笑宁知道自己的手艺,就慢半拍看她拿走。
傅笑宁安静坐在椅子上,看他专注认真地包扎伤口,他的手指灵活而熟练,她悄悄抬-起-头偷瞄他。
男人俊美的侧颜完全落在她视线里。
“还好吗?”她轻声询问。
盛澜清看向她,黑漆漆的眸底闪烁着星辰般的暗芒,似乎蕴含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都没表现在眼中。
他倾身过来,朝傅笑宁逼近,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一息之遥。他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温热的气息,仿佛是夜空中燃烧的烈焰,将傅笑宁温暖包围。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内监在门外禀报。
盛澜清坐回去,整理袖口,看到傅笑宁浑身紧绷。她低垂眉眼,不敢再往他脸上看,她双手无措地绞在衣摆,很是抗拒。
“有我在,我会为你讨公道的。”盛澜清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笑宁握着手链点头。
内监又传了第二遍,他神色如常地站直了身体,淡淡道:“请进吧。”
片刻后,门被推开。
穿着华丽宫装、气质雍容的妇人从门口缓步而入,她的脸上挂着温婉优雅的微笑,仿佛几个时辰前要剥无辜女子血圆自己夫妻情分的恶毒女人不是她。
盛澜清站起来,微低着头,恭敬行礼道:“母亲。”
常慕兮目光掠过他受伤的右腿,眉心微皱,担忧地说:“太子怎受伤,也没传太医。”
盛澜清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常慕兮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但最终并未发作出来,转过头去,看道傅笑宁,眼睛里浮现出明显的厌恶之情,沉声喝斥道:“混账东西!谁平日叫你的规矩呢?见到本宫还不行礼?为人-妻子,丈夫受伤也没有哀伤之色。”
她语速飞快,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式威严。
然而傅笑宁却丝毫不惧:“几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已经是欲要杀我之人,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对一品侯爷的女儿私下用刑不知是何时改的规矩?”
“胡说八道!本宫奉陛下的命令不过是让傅五小姐你献几滴血,只可惜你们姐妹身为侯爷之女,却无为百姓祈福怜爱之心……”皇后厉声驳斥。
“谁歹毒心肠心里有数!”盛澜清想到见到傅笑宁时羸弱的样子,还有手腕上挨过的五刀。
三位贵人当众吵架,让周围伺-候的人都噤若寒蝉,唯恐殃及池鱼。
“皇儿你怪我?”皇后指甲掐入掌心,愤怒瞪他,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眶泛红,“你为了这么个贱-人和我顶嘴?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一直当隐形人的原琴出来圆场,本想看皇后收拾傅笑宁,结果太子这句话好似和皇后对上:“皇后,太子这话肯定不说您。”
傅笑宁噗嗤一笑,皇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承认了。
“母后,您此举确实恶毒,不是一国之母所为。”
“你…你……”常慕兮望着盛澜清,泪水滚了出来。
盛澜清抿唇。
“皇儿啊,你怎能这样怀疑母后!”常慕兮抹掉脸上的泪痕,哽咽说道,“本宫做事从来都是为大局考虑,母后错过这么多年,让贵妃等人钻了空子,大师道是宫中不干净,只需要阴时阴年阳日阴时参与祈福大典。本宫这么举荐傅五,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为了皇室稳固……”
“您觉得儿子脚下之路要有鲜血铺成吗?”盛澜清打断她,拉着傅笑宁的手。
“我与皇后娘娘不仅有五刀之怨还有我长姊……”傅笑宁冷笑一声,“若是您是个被大家认可的皇后,臣女自会行礼真心,否则,臣女日后进宫都得带人,不晓得下一次皇后娘娘是不是随便把我封在哪个塔下为民祈福?”
常慕兮勃然大怒,“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本宫?”
傅笑宁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皇后娘娘不必动怒,臣女不过是个无所建树的小女子,比起您尊贵的身份自然不值一提。您曾经迫害于臣女,今日臣女只不过说了一些事实罢了,您就恼羞成怒。皇后娘娘您真是……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顿了顿,继续讥讽道,“您是天潢贵胄,高高在上,不懂普通人的辛酸苦辣,不懂臣女那时的痛楚绝望。不过您也不能把我们当成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您放心,臣女一定是一只毒蚁死后也不让你好过。”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住口!你简直是放肆!来人!给我堵了她的嘴拖下去杖毙!”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