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参黎肚子隐隐作痛,有了生产的征兆,远翠急忙请来稳婆,稳婆摸了摸肚子,确实是将要生产,便命织素去准备剪子帕子,绘白去烧水准备膳食。远翠见稳婆井井有条,便疾步离开,去请回春堂的大夫前来坐阵。绘白趁无人注意,急忙来到后门,使钱找了一个小孩子,让他找到太子妃的蜜柚姑娘,就说时间到了。小孩子拿了钱,跑的飞快,不久嘉语也得到消息,便去花园里散步,摔了一跤,绿绮急忙命人请来江太医把脉。
不巧的是,嘉语摔倒时如筠也在园子里,她站的位子偏,嘉语等人并未见到她,待嘉语被搀扶离开时,如筠眼尖,并未看到地上有血迹或羊水破的情况,待她回到房中,听到心腹传来王妃娘娘早产的消息,便已明白此事蹊跷,只是仍需细细打探。眼下嘉语正在生产,若是自己孩子将来占不了长,一个庶子能得到关注就会更少,心一横,便命心腹将生母拿来的药煎上,一气服了两方。不久便肚子疼了起来,急忙让婢女去寻王妃,绿绮听到婢女来报,冷汗淋漓,眼下也顾不得什么,便命柑橘套马车去请回春堂的大夫,未曾想大夫今日已出诊,转身去了济世堂。待大夫回来时,如筠已经累得晕了过去,大夫急忙吩咐下人煎好参汤端上来,把脉虽知早产有蹊跷,却也不敢多说,只盼眼下这关先过。
屋中参黎的情况尚可,酸痛一阵阵涌上来,让人忍不住落泪。汗水一直在滑落,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只得听稳婆一声声的指令。“姑娘慢些来,吸气,呼气,往下使劲。”织素帮她擦去额头汗水,远翠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挣扎了一天,将将入夜时,方听到一声哭啼。听到“生了生了。”终于放松身体,整个人向后倒下。远翠织素快速换上干的床褥。将她放上。参黎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远翠接过话“是个男孩子,长得挺健康,嗯,有点丑。”稳婆看着一屋子的女孩子,笑着“刚出生的孩子哪有俊的,脱了胎发便好看了。”参黎看着自己的小孩,可能是憋气久了,身上还带着紫色,确实皱巴巴的不大好看。让远翠赏了稳婆。稳婆一摸荷包,预计是有个五两银子,高兴地说了一堆好话便下去歇着。
绘白端来一碗鸡汤,跟参黎说道。“姑娘辛苦,刚熬好的鸡汤你喝了再睡。”参黎生下孩子,腹中着实饥饿,便喝了两碗。没有吃肉便沉沉睡去,未曾想睡着的时候竟血崩,吓坏了一众姑娘,本来大夫马车已到巷口,远翠鞋子都跑丢了方追上。急忙请回来把脉,大夫一把脉,眉头一皱“姑娘这是喝了活血的药品引发的血崩,且剂量极大。”远翠看着绘白,劈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将她关入柴房。大夫急忙开方子,织素接过方子急忙前去抓药,在门口遇到马指挥使,听闻此情况,便将方子拿过来,策马去药房抓药。拿到药材便留在屋中看看能否帮忙,织素急忙将药煎好灌入参黎口中,许久方止住血。大夫再把脉之后说道,“命虽然保住了,但失血过多,还需好生调养。”
刚送走大夫,便见一队穿着暗青色衣裳府兵急速走来,后面跟着一辆严严实实的马车。径直来到门口推开房门,亮出刀剑逼退远翠,远翠惊恐,强自镇定询问,“军爷莫不是找错的地方,这里可是太子的房子。”为首的直接询问“出生的小孩子呢?”远翠没想到竟是奔着小主子来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拦在外面。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愕然就是绿绮,她去到内室抱起刚出生的小孩,看了看参黎尚有气息,便来到门口命府兵动手。此时马指挥使挣脱束缚,上前拔出佩刀与府兵缠斗起来。场面一时混乱,远翠想跑去夺过孩子却挣脱不了,马指挥使渐渐不敌,忽然又进入一队人马,穿着深蓝衣裳。与先前府兵形成对峙。后面出来老夫人就是前几日见面的白老夫人。远翠虽不知她为何此时出现,却也知道她是过来协助的,急忙向她求助。绿绮见到来人也是大吃一惊,不知白嬷嬷为何此时出现在这里。心知不宜久战,抱着小孩就要离开。
白嬷嬷上前挡住去路,绿绮咬着牙说,“白嬷嬷莫担心,我们定不会伤害小主子性命,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望你行个方便。”白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示意侍女跟上,绿绮无奈,只得带着宫女跟小孩子快速离开。一路上宫女口观鼻鼻观心,绿绮抱着婴儿快速回到嘉语产房,不久产房传来啼哭声。众人恭贺,“恭喜太子妃喜得嫡子。”不久又传来喜讯,苏庶妃生下庶子,嘉语便命账房,本月发双倍月钱同贺。
白嬷嬷在绿绮等人离开后,进去产房看了看参黎。见她安全便放下心来,转头变跟远翠织素说“这地方怕是不安全,我让马车驶进来,你们俩带着主子去我府中先住下,等太子回来再说。”远翠本想拒绝,但想到绿绮的神色,看刚才情形,若不是白老夫人来的及时,怕是已成为刀下亡魂。便回复说,“那就劳烦白老夫人了,待太子回来我们定有酬谢。”随后几人将昏睡中参黎用被子牢牢裹住,马指挥使接过将参黎送到马车上,送到崇仁坊。见门口挂着白府两人,老夫人将参黎安排在偏房。